江晚姒犟,就是不肯走,站了两个小时,看着紧闭的门,笃定宋廷晏在里面。
若是走了,恐怕就再无机会。
一想到这些天他都不在,晚上睡不好,又逢台风天,白日里闷热,更令人烦躁。
“肆爷,你不可以这样子的,就算你不要我了,你也应当出来跟我说清楚,你不见我是什么意思?我又没做错,你凭什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江晚姒红着眼睛,憋着嘴哽咽着声音。她知道,里面的男人听不见,但她是一定要说的。
“我跟你说过的,你不能一气我就给我定罪,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我错哪了,你告诉我,你不说,我就不走了,我就站在这里,等你给我一个说法。”
套房里面,
宋廷晏知道江晚姒在外面,他也知道江晚姒去了绿云山庄找他。
那又如何?她跟宋淮阳牵扯到一起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个下场。
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江小姐该心里清楚,好自为之。
他可以宠她上天,也可以弃如蔽履。
宋廷晏看着电视里的实时监控。
江晚姒红着眼,哭了,她又站了一个小时,一动不动。
“肆爷,我错了,你见见我,好不好?我知道昨天晚上你看到了,可我和宋淮阳没有关系,我又没让他救我,我都不知道他会突然出现。”
“当时,我怕极了,那时浓硫酸,乔歆苒不要命地往我身上泼,我差点就毁容了,我被吓坏了。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你的车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想跑过去找你的,可你走了。”
“你都不等我,我给你发信息,你还把我拉黑了,你在国外,也不接我电话,一回来就不要我了。你把颐园送我,我不要,我要你,只要肆爷。”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想你,我每天都发信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告诉我。”
“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没有一点分量,我就是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怕是连猫儿都不如。”
说着说着,江晚姒开始自我贬低,真是委屈得不行,眼泪哗一下子哭出来。
终于,门自动开了,江晚姒哭得更凶,边哭边走进去,站在宋廷晏面前哭。
“再哭,就把你丢出去。”
宋廷晏手里拿着酒杯,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看她不要命地哭,还是心软了。
江晚姒憋着声音,眼睛睁得跟铜铃一般大,没有哭声,但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下来。
过了两三分钟,好不容易才止住哭泣的哽咽声,鸦羽上还挂着水珠。
“肆爷—”
她唤着,尾音轻扬绵长,似狗尾巴草的小绒毛划过指尖般旖旎。
“我和宋淮阳只是谈合作,江屿州让我签下宋氏的资金,跟我对接的是宋淮阳,我一点也不想跟他接触的,我发誓。”
“可是我没有办法,肆爷你不在,没有人给我撑腰,宋淮阳一直拖着我,找各种借口约我吃饭,他是甲方,我不敢拒绝,跟他几次周旋,虚与委蛇,我心里也恶心。”
“肆爷,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了,我想跟你说的,你都不回我信息,好不容易通电话,讲了没几句就挂了,我都来不及说。”
宋廷晏眼皮轻抬,凝着她的眼睛,绯红的眸底,讽笑一句:
“照你的意思,怪我不回来?”
江小姐很会撇清干系,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事情估计没少干。
她摇摇头,嘟着嘴唇,“没有,我只是如实说,肆爷忙,我不敢打扰。”
字字否认,字字怨他。
“说完了?”他不气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没意义的小事上。
江晚姒点点头,大气不敢喘,但水盈盈的眸子盯着他,声音很轻很卑微,
“肆爷,不要赶我走—”
见宋廷晏沉默不语地喝酒,脸上并无波澜,她大着胆子走过去,和往日一样坐在他大腿上。
宋廷晏没有推开她,江小姐就有了底气,勾着他的脖颈,娇娇道:
“肆爷,原谅我好不好?”
宋廷晏轻笑,“你不是说你没错吗?”
“让肆爷不高兴了,就是我的错。”
她犟归犟,但认错很没原则,继续又问:“肆爷,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我?”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呼吸交缠,贪婪地闻着男人身上的味道。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她渴望他,急切地渴望。
宋廷晏掐着她的脖颈,拇指在脖四周摩挲,感受到她大动脉跳得很快,稍微用力一掐,就起了一圈红痕。
只要他再用力,就能掐死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薄唇微启,嗓音暗哑沉沦,
“想要?”
“想,肆爷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