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姒端端站着,晚风吹过,长发飘扬,她的身影在微弱的路灯下拉长,显得格外孤独而坚韧,脑子里已经想好了他们的落地姿势。
但是等他们动起手来,江晚姒只是闪躲,看见那根钢棍挥舞过来的时候,抬手臂挡了一下,钝痛感袭来。
那混子见江晚姒挨了一棍,顿时神气起来了,切,还以为多能耐的。
“呦—刚才那三脚猫功夫,想在这里吓唬你刘哥我呢?小妹妹,你既然打了我的兄弟,我就要替我兄弟讨回来!”
江晚姒捂着受伤的胳膊,轻蔑一笑,“就凭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土匪电影看多了把脑子看坏了吧?还学绑架人,不怕蹲局子吗?”
这话激怒了他们,滚你丫的小屁孩!老子最牛逼!
“草!你算什么什么东西!瞧不起我!今天,我就弄死你个婊子!”
带头的火冒三丈,抡起钢棍就往江晚姒身上打。
“你们看什么!上啊!雇主说了,留口气把人弄过去就行,怕什么?”没打着江晚姒,气急败坏骂道。
江晚姒也没傻傻站着让人打,借着走位躲开,她是想身上带点伤,可不想被打得遍体鳞伤。
被呵斥过后,他们全都涌上来,凶神恶煞。
江晚姒又挨了一棍,闷哼一声,还是没还手。
“软的不吃吃硬的?还敢威胁我进局子?今晚我就要让你看看刘哥有多大本事,教教小妹妹你怎么做人!”
刘哥反手把钢棍放在肩膀上,装了十足的逼,牛气哄哄放话。
“就你们这种社会垃圾,本身也不是个人,哪来那么大的口气教我做人?”江晚姒继续激怒他们。
心里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怎么还没有人过来?总不能白白挨打吧?
刘哥气得牙痒痒,“草!”被骂不是人,这谁受得了!
又是一击重棍砸在江晚姒后背上,痛哼一声,她踉跄几步,原本绑的低马尾散落,狼狈不堪,跌跌撞撞坐在马路牙子边。
“打不过就跪地求饶,哥原谅你眼瞎嘴贱!不然,我弄死你!”
刘哥耀武扬威走到江晚姒前面,看她毫无还手之力,贱贱地笑了起来,还想踹上一脚泄愤的时候。
刚一抬脚,刘哥整个人就被拎起,像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五米之外,砰的砸地声响起。
是楼五先下车过来了。
江晚姒环抱着胳膊,星眸蕴着水雾,吸了吸了鼻子,微微耸肩,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正信步走过来的男人。
宋廷晏来到面前,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微微仰头的小可怜,像只遗落在外被人欺负的小猫。
她紧紧咬着下唇,小脸一揪,委屈极了,霎时,眼角的清泪如珍珠般滚落,眼睛铮铮地看着他,生怕他不知道自己内心的委屈和痛楚。
“怎么又被欺负了?”浑厚低哑的音色,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嘲笑。
听到他问,江晚姒眼里的泪水决堤了,“好疼。”
宋廷晏忽地笑了,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故意等了一下才出来,没想到,武力值这么弱。
“活该。”轻飘飘骂了她两个字。
他又伸出手去摸她的脸颊,拇指摩挲,轻轻地擦了擦她的泪水,带着怜惜。
大晚上的,不在家待着,还出来外面瞎逛,被打了还不会还手,任由被欺负,可不就是活该吗?
“肆爷,我也不想被打,那么粗的钢棍,打在身上,真的好疼。”哭唧唧地说,还掀起衣袖。
在路灯的照耀下,清晰可见,触目惊心的红痕。
宋廷晏想,她最怕疼了,之前进去的时候,她就哭得泣不成声。
“有本事来勾我,还能被人欺负成这样?你可真行。”
江晚姒瘪嘴,小珍珠跟不要钱似的落在他手背上,“肆爷,都这时候,你还骂我。”
“肆爷,疼,抱抱。”她略带撒娇,尾眼一勾,伸出手臂。
她就是发现了宋廷晏的车,才没有还手的。不装着点,怎么把肆爷勾到手呢?
宋廷晏没有马上顺着她的意抱她起来,而是侧身睨了眼那几个混子,墨眸暗沉阴戾,给了楼五一个眼神。
楼五意会,弯腰低下身子拿起钢棍,抡在了刘哥身上。
剩下几个人看傻眼了,没来得及跑,全都被钢棍砸断了颈椎骨和手。
敢动肆爷的女人,你们是不想好好儿活了。
宋廷晏看着半死不活的混子,才满意地收回视线,感受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裤子,低眸一看。
那小可怜正仰头,眸子水光盈盈,仿佛再不理她,她就马上要大哭起来。
能怎么办呢?只好摊开双手,让她借力站起来。
她是惯会爬竿上戏的,起来后就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男人的劲腰,泪水浸湿了男人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