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红梅门走南闯北,为宇文皓立下了不少功劳,也因她们是为太子办事,所以在京中乃至江湖中都迅速站稳阵脚,红梅门的门人走出去,手持红梅门腰牌,都觉得无比的荣光。
这一次因内奸导致太子殿下差点出事,门下的人也都清楚了,可大家都不愿意解散红梅门,一起跪哭,说姐妹们朝夕相处,一旦解散,则要各散东西,她们多半都无家可归了,便有家去,可哪里舍得跟大家分别?
笑红尘听得心酸,眼底通红,“我心意已决,我会给你们一笔银子,年内,你们生活不愁,至于往后,我便再管不得了。”
说完,便忍着眼泪出门去了。
殊不知,她这么一去,红梅门的人竟都求到了楚王府里头去,请太子劝门主,不要解散红梅门。
这事,宇文皓没出面,让元卿凌出面去处理,毕竟女子跟女子好说话一些。
元卿凌也知道笑红尘要解散红梅门的事情,也知道是因为出了内鬼而导致笑红尘心灰意冷,跟了她这么些年的姐妹,都能背叛她,还残忍地杀害了红梅门的二当家,她接受不了。
元卿凌便出面去,想劝服大家,解散便解散
了,她也会出一些银子来安置大家,毕竟这些年红梅门一直为老五办事。
然而,这些女子却也不要银子,只说不愿意解散红梅门,她们间许多人都说好了,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生生死死,都不离开红梅门,誓死效忠门主,倒是听得元卿凌十分感动。
最后,她只能跟笑红尘去谈一下。
笑红尘自己其实也舍不得,听得门下的人求到了楚王府里头去,声言此生不分离,她眼泪就流下来了。
双手捂脸,“我也舍不得她们,舍不得解散,但是,或许是我脆弱了,矫情了,特别害怕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背叛之于我,是诛心之痛,红梅门是为太子办事的,一旦再出事端,则会连累太子,连累北唐,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元卿凌瞧着她这般,出这一趟差,身上的伤都没好,便又要承受这么大的心理压力,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生活似乎是没消停过,也着实让人心疼。
元卿凌轻声道:“红梅门还是不要解散的好,她们都相伴你多年了,这么分散了你自己也舍不得,至于往后要不要为老五办事,其实不是很重要,他身边也有一定的人手了,你该为自
己而活。”
笑红尘哭了一场,便道:“我再想一下。”
她带着人回去了,至于解散不解散,元卿凌觉得,还是让老五不要过问的好,她自己做决定。
平南王即将抵京,三大巨头那边,都十分兴奋,往宫里头搬了好些美酒,太上皇甚至叫人去了一趟梅庄,看安丰亲王夫妇是否还在那边,若在的话,请回京一叙。
如今朝中本来就有人怀疑,这背后有安丰亲王的势力在活动,如今太上皇直接下了邀请,等同是粉碎了这等猜忌谣言,虽也有人信,可也有人觉得,太上皇是有些糊涂了,瓜田李下,怎可不防备?
内阁议政的时候,便有老臣上奏,说平南王抵京之后,最好是先安置在盏馆里头,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迎入宫中,宇文皓和睿亲王都不同意,说太上皇期待许久,若是把平南王安置在盏馆,是为不敬。
自然便有了一番争议,但是因睿亲王与宇文皓的态度都十分坚定,这争议便被压下,可到底人没到,便让朝中的人有了猜忌之心,可见,平南王此番进京,会招来多少怀疑的眼光。
这还只是内阁议政呢,若放在早朝上,怕会更多难听的
话。
宇文皓想,亏得逍遥公和首辅没在,否则的话,怕是要把他们的气吐血。
因沿途有人送信,所以按照脚程推测,初十早上,平南王便可抵达京师了。
宇文皓亲自出城门迎接,却见逍遥公与褚首辅也在了,等到了中午,也没见车队到达,便派人沿途去查看,却被告知说,路上有些事情耽误了,起码要傍晚才到。
迎接的队伍,便只好傍晚再到城门去,果然,日头慢慢地沉下来的时候,便见平南王府的车队徐徐而至。
车队停下,宇文皓率人上前,在帘子掀开之前,便已经先拱手见礼了,以示敬重。
马车的帷幕掀开,便马上有人上前相扶,马车里走出一老者与一中年人,老者一身青衣,儒雅飘逸,书卷气很浓,精神也很不错,面容里不见倦色。
反观那中年人,平南王世子,却显得精神萎靡,一脸的病容,还要人搀扶着才可行走出来。
青衣老者,便是献帝朝的太孙宇文极,如今的平南王。
他看着宇文皓,眼底充满了欢喜。
“皇伯祖父,皇叔,这一路辛苦了!”宇文皓道。
迎接的人,也一道上前拜见平南王。
平南王压了压
手,眸光穿过众人,落在了队伍的后头那两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