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外面怎么议论,凤璃黛专心干她自己的,并且专挑人多的场合,亲自派大夫,给百姓义诊,救助乞丐,扶持贫困百姓,又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天价的银两,帮助大家。
起初,大家怀疑她的转变,是被人夺舍。
可几天下来,凤少主皆是如此,那些受过她恩惠的人,纷纷起了热忱的感激之心:
“凤少主真是个好人!”
“若非凤少主亲自派人,为我那八十岁老母亲医治,还给了上好的药材,我的老母亲便熬不过了……”
“凤少主心善,心怀我等,我等当以凤少主马首是瞻。”
“凤少主……”
当这些话传到凤璃黛耳中时,她正在亲自指导凤家的侍从训练剑术。
从前,她怕热,怕累,娇气的从不干这种粗活,有什么事只需动动嘴皮子,吩咐一下即可。
霍礼目睹了她的前后变化,实属诧异。
尊上要回来了,少主才这般积极?
可以前少主回来时,也没见少主如此上心啊。
在禁岛时,他还没发现少主有这样的苗头,怎么一回来就变了?
没人摸得着头脑。
但,他们实实在在得了少主的恩惠,平心而论,自然会说少主的好,办起各自的公务活计来,也更加认真卖力。
虽然大家都在说凤璃黛的好,可凤璃黛却十分焦灼。
不够!
远远不够!
她要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她,拥戴她为凤家唯一的继承人。
可给她的时间却不多了。
叶锦潇一旦跟着父亲回来,父亲必定会公开她的身份,到时,真正的少主归位,哪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要尽快的收买人心。
早知如此,这些年来,她便该好好习武,安心学习,努力打理凤家,否则,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急躁不安,甚至连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凤尊主回来了!’
码头上,船只稳稳停靠,不少人拥簇着去迎接,只是,凤溟渊身边却站着一个清冷高挑的女子。
他向所有人高声宣布:
‘今日,我寻回了失散了十七年的女儿,从今往后,她便是凤家少主,我唯一的孩子,你们必须以她为尊,像敬仰我一般敬仰她。’
‘她是凤家未来的继承人!’
唰!
床榻上,凤璃黛猛地坐起身来,满头大汗,才发觉这是一个梦,可梦境那么真实,那么深切,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慌得像小鹿乱蹿。
她打开门,“来人!”
一名侍从闪身而至,“少主。”
“不是让你们去打听尊上的消息吗?这都五天过去了,尊上还没回来?”
侍从拱手,道:
“今早,刚有消息来报,尊上还在崇明岛上,并未动身回来。”
五天前,他们便在崇明岛分道扬镳。
怎么五天过去了,还在那里?
那叶锦潇呢?
她想问,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不能问。
如果她无缘无故的调查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难免叫人起疑心。
可父亲怎么还没回来?
叶锦潇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她有些受不了了。
这几天下来,每每想到叶锦潇要回来、夺走她的一切,便像一把刀子悬在脖子上,那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令她无比煎熬,吃不好、也睡不好。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怎么就不能爽快些?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她到底还要过到什么时候?
她堂堂少主,怎么跟见不得光的老鼠似的?
凤璃黛鼻尖一涩,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也很委屈可怜。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胆战心惊?
从小到大,她哪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叶锦潇!
都怪你!
当年,既然你跟你母亲选择离开,怎么不永远离开?怎么不死在外面?怎么还要回来呢?
既然要回来,当初为何又要走?
如果没有她,她也不必这般如履薄冰。
如果没有她……
凤璃黛神色一正,扶着门框的手缓缓握紧,眼底涌出一缕幽暗的光芒。
-
崇明岛。
这几日下来,叶锦潇在闭关沉淀寒冰诀,在岛上时行迹匆匆,未能好好静心沉淀,而过于浮躁的功法,往往容易使人走火入魔。
闭关这几日,凤溟渊寸步不离的守着。
无法跟叶锦潇说话,他则把希冀的目光放在了夜冥身上。
“劳烦夜尊上能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