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潇绕过他的身侧,像是没看见他,迈下台阶,径直走了。
“……”
楚聿辞站在原地,嘴角微微张开,几个字卡在了喉咙里,像是被封了水泥,一个字都哽不出来。
他……
自作多情了?
这时,林管家快步奔了出来,哭丧着一张老脸告状道:“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王妃不要那些赏赐,还把它们全都扔了,砸了,老奴是怎么拦也拦不住。”
“都怪老奴办事不利,还请王爷降罪。”
楚聿辞脸色沉了下去,腹中郁结。
全都扔了?
倒是符合她的脾气。
仅是因为翠儿娘而已,为了一介民妇,她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直到晚上,叶锦潇才回来。
次日,她又早出晚归。
接连四天皆如此,每天早上在王府门口碰面时,她未曾与他打过招呼,视他为无物,楚聿辞的心却越来越沉闷,一连几天都没个好脸色。
柳明月以为他在为南城、斐城的事操心,体贴的拿出了一部分嫁妆,捐给百姓。
至此,楚聿辞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些。
第五天早晨。
楚聿辞整理好了公务,呈递到御书房。
南渊皇看着折子内容,眉头一直是轻皱着的。
“截至昨日,大批量的解药已经下发,南城、斐城近十万百姓已经全数脱离危险,疫病彻底解除。”
“儿臣想即刻带人前往,协助受难百姓尽快恢复正轨。”
楚聿辞心系百姓。
他在民间的威望与声誉是一点一点积累而来的,众百姓皆认可他。
此次疫病两城死伤惨重,经济遭受重创,许多平民百姓熬不过这一关,正是需要朝廷帮助的时候。
南渊皇看完,摇了摇头:
“你皇爷爷最近身体一直不好,你前脚处理疫病,后脚又要去南城斐城,总不在榻前尽孝,难免惹人闲话。”
楚聿辞跪在地上,道:“皇爷爷身边不缺侍疾之人,多儿臣一个不多,少儿臣一个不少,可南城、斐城的受难百姓耽误不得。”
“还请父皇恩准。”
他的孝心与仁义,南渊皇一直看在眼里,心中有数。
只是……
他抽出龙案上的另一本折子,“不是父皇不准你去两城救灾,实在是你的计策没有你媳妇的好。”
楚聿辞错愕的抬起头,“什么?”
“这是今早聿王妃刚呈上来的,你自己看。”
楚聿辞接过折子,立即打开看去。
折子上,落满女子娟秀疏冷的字体,写着对南城、斐城受难百姓的救助计划:
安葬此次疫病的无辜死者,为家属发放体恤金;收留孤儿,开设免费私塾,教导农牧业相关知识;清通两条主道,促进商贾往来;疫病耽误了一个多月,错过收割的庄稼烂毁地里,却是天然的肥料,可在悔弃的庄稼地种番薯,只需三月,大有收成……
等等。
又无偿献出了84消毒水的配方,下发百姓,进一步遏制疫病的残留传染。
一桩桩,一条条,既解决了民生民计、又安抚了百姓,既顾全了平民,又扶持了商贾,可以说是全方面顾全的完美计策。
根本无需楚聿辞亲临,只需下达命令,由下面的人去开展,省时省力。
楚聿辞无比震惊的看着。
这。
这些良策都是叶锦潇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