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何嬷嬷不说话了,只是用不重不轻的力道捏肩。
叶清婉感觉捏的差不多了,就让何嬷嬷停下来了。
刑部不敢轻易地处置郑柏羽,毕竟他是四公主的驸马,但是同时他又是永昌侯的嫡子,两个身份加起来也不能抵消他的罪。
不过他在战场上又立下了战功,平南王之子赵睿也上书为他求情,这么一来刑部的人就更加没有办法治罪了。
没办法张汤只好硬着头皮来找卫肃:“太子殿下,永昌侯府的人都已经治罪了,可唯独这郑柏羽,下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定罪。”
张汤抬头看向卫肃,见他一心都在奏折上,但是张汤可以肯定他一定听到了,于是便继续说:“下官审问过了,郑柏羽说他对于永昌侯府的事情一概不知,从目前调查的口供上来看,他也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完完全全是被蒙在鼓里。”
张汤说着试探的看了一眼卫肃,见他还没有什么反应,随后又接着说。
“永昌侯的管家曾经是说过,永昌侯不愿意郑柏羽参与这些事情,所以家中的事情也一直都瞒着他,不过下官想着这么大的事儿,郑柏羽又时常跟在永昌侯的
身边,就算他原本不知道,事后应该也会有所察觉太对,但是他并未做出什么举动,或许是默认了。”
就是因为默认才比较难判,默认可以说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只是没有参与行动。
也可以说他是赞同他们的想法,只不过不愿意自己参与其中。
这两者从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卫肃随手接过了司命递过来的茶,刚喝了一口,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茶不是往日喝的,带着一种瑟瑟的味道,又有一种甘甜之味。
“这是什么茶?为何和本宫之前喝的不太一样?”
司命公公连忙回答:“回太子殿下的话,这是金银花茶,是太医院给您开的药茶,太子妃特意让人送过来的。”
卫肃眉头一皱,刚要喝,想了想,便又放下了。
他记得这金银花茶是四公主喜欢的,太子妃可不会做这些茶,看样子她是是变着法儿的为四驸马求情。
从卫肃的角度来看,郑柏羽罪不至死,但是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郑柏羽是京中的青年才俊,久负盛名,文韬武略都不错,是永昌侯府的嫡子,是将来的继承人。
这么大的事儿,即便是永
昌侯一直瞒着他,他身为家中嫡子参与家中事务,应该也会有所察觉。
抛开通敌叛国的事情不说,就算是那黄天霸的事儿,他也不可能没有察觉。
这么多年,永昌侯府一直过的奢靡,外人都以为是永昌侯夫人嫁妆丰盛,永昌侯府家底丰足导致,但是其实不尽然,除了这黄天霸以外,还有不少的人年年都给永昌侯送礼。
这些礼足够支撑永昌侯府奢靡的生活了。
张汤一直在一旁等着卫肃开口,四驸马的事儿还是要尽快处理,他们也好张贴榜文,让天下人都知道,这样一来这个案子才算是真的完结,不对郑璧还没抓到呢。
这么一想,张汤又头疼了,这个郑璧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太子殿下,您看这郑柏羽该如何处置啊?”
片刻之后,卫肃粗重的说:“根据律法,罪不及皇室,但通敌叛国犯上作乱除外,但是郑柏羽也立下了不少的战功,虽然不至于功过相抵,但是也罪不至死,他也是驸马爷,本宫也不愿意看见四公主伤心,就将他贬为庶人,这辈子不得离开四公主府半步。”
不得离开公主府半步,就相当于是变相的囚禁
了,对于郑柏羽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法外开恩了,相信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张汤对于此举也没有什么意见,其实从心底里他也是偏向郑柏羽的。
当日,旨意传达到了四公主府。
因为天子重病,太子处理朝政,旨意自然是太子下的。
这些日子,四公主和郑柏羽也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永昌侯府的人接连被砍,被杀或者流放,从一开始,郑柏羽还会伤心,到最后已经开始麻木了,死的人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一个累叠的数字而已。
但是对于四公主来说,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
“驸马,以后我们就在府中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再也不理会外面的事情了。”
四公主红着眼睛仰望着郑柏羽,手中紧紧的攥紧了圣旨。
她多么害怕父皇和太子,一怒之下要杀了驸马,她虽然是公主,可是却不敢进宫求情,如今终于尘埃落地了,驸马的命保住了。
即便是日后都不能出去,也没关系,她可以一辈子在府中陪伴驸马。
四公主连日疲惫的熬着,身体早就已经出了端倪,如今心里的一根弦突然松开了,整个人也有些昏昏欲倒。
不等郑柏羽说话,四公主便倒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