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见贤王嘴里的贱人两个字,惊了。
但她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俪妃,她有意隐瞒,淡化,俪妃未必知道这事儿,否则,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手。
单纯的养几天,和永绝后患,俪妃还是会选择的。
以前有很多次机会,利用这个事就能直接要了贤王的命。
现在,相比以前的症状真的要弱很多了。
“晁儿,母妃说过,无论再生气,再难受,也不能乱发脾气。”
“因为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指不定就有问题,让人抓住把柄,你的真实想法可不能表露出来。”
“俪妃是挺贱的,母妃也经常骂,但是,那毕竟是你父皇的妃子,母妃骂一骂不过是女人的争斗,你骂,若是被外人听见可能要出事儿。”
“所以,谨言慎行。”
贤王只想挠痒,并不耐烦听德妃日以继夜的说教。
这些话不过老生常谈,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小孩子被拘得厉害,本身就有逆反心理,难受还要说教,贤王整个人都快炸了。
“够了,止痒的药膏怎么还不来?本王痒死了。”
德妃噎着,但是看儿子难受恨不得代他受过,只能让人去催促。
等贤王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睡了过去,德妃才嘤嘤嘤的找盛昌帝哭诉去。
言外之意,贤王中招,是有心人有意为之。
暗指骁王,没有容人之量,若是此人登基,很可能没有贤王的容身之地。
德妃已经顾不上盛昌帝会怎么想了,绝对不想骁王就这么坐实了太子之位,否则,贤王的机会更加渺茫。
盛昌帝淡定的看着德妃哭诉,见她哭得厉害,眼泪流个不停,总觉得自己身体的水份都在不停流逝,口干舌燥的,赶紧端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
哎,难啊!
小六都不让他喝茶了。
明明已经没什么事,最是闲得慌,应该喝茶逗鸟的日子,却不允许他喝茶。
说是茶解药性,就他说,那些药喝着有什么用?
还不如让他痛快享受几天呢!
当然咯,能活下去,多看看乾宇的兴盛,他还是很想苟活的。
他现在的思想,跟以前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了,看着德妃风韵犹存,梨花带雨的,都快想不起曾经那青涩的听话模样了。
事实证明,曾经再懵懂的小姑娘,被权势侵染久了,也会慢慢生出野心。
以前哭得好看,是自然流露。
现在哭得美,纯粹是演给他看的,眼泪是真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假。
所以,他的这些女人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呢?
他也变了,如今的他,非常的清心寡欲,看德妃的表演非常平静。
盛昌帝思绪飘远,可苦了德妃,都没有借口停下来了。
心里也没底,这一波她也是在赌啊!
赌盛昌帝对骁王没有那么的满意,那么也就可以考虑一下贤王。
就算当年说好了的,但是……形势不同了啊!
盛昌帝的选择没那么多了,想法就可以改变了。
德妃想到了这里,就听盛昌帝突然开口,心下一震,“当年……”
盛昌帝突然笑了:“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
“朕就说过,你们选择成了国公府,选择送女进宫做了后妃,甚至,你想要一个孩子,朕也都给了。”
“但是,至尊大位就不要想了。”
以前要得越多,距离那个位置越远。
他以为德妃明白的。
结果,还是止不住贪心。
所以,当初他推一个家族出来对付世家,简直就是大笑话。
只不过成了另外一个新贵而已。
盛昌帝轻笑,好像在嘲讽自己,又好似嘲讽世人。
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还指望人性?
“朕也说,朕不可能培养一个庞大的外戚出来,哪怕就是留给新帝处理也不可能。”
“德妃,做人呢,总不能之前享受了,现在又说不要。”
“之前享受的还能吐出来不成?”
德妃表情一点点僵在脸上,眼泪都仿佛被按在了眼眶里出不来,脸色一寸寸的苍白起来。
声音有些颤抖:“皇上,晁儿也是皇上的血脉。”
盛昌帝嗤笑出声,“所以,一开始你就打着这个主意的是不是?”
“觉得朕没有选择了,就只有让老八上位是不是?”
“怎么?现在你又想用霄国公一家来换吗?霄国公一家都知道吗?”
德妃哑然,霄国公又不是她当家做主,知道了未必愿意啊!
新帝只要不傻,也不会去养一个外戚。
新帝啥,文武百官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