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青转动着碧绿澄澈的眸子,丝毫没有被茗竹的话吓到,反而不当一回事的看向宋清俞,“司医,奴婢不会说话,恐说错了什么。因为若是司医留下来,那就是照顾着才人的身体。奴婢也是照顾着才人的,所以一时说错了话,司医这么善良,应该不会与奴婢见气。”
茗竹猛得发现,虽然这丫头佝偻着身子,但是语气对宋清俞完全没有恭敬之意。那副模样,就像真把宋清俞当做成岳才人的奴才一样。而且还是资历最浅,需要看脸色的奴才。
茗竹气愤不平,“司医医术高明,想着去的是承乾宫,就算岳才人举荐了,司医也不会留下。”
“奴婢同司医说话呢?司医还没有说话,茗竹姑娘未免太心急了,怎么也是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宫规礼数总是兼顾的。茗竹姑娘该回去好好熟背宫规。”
素青说着,看着茗竹几乎要暴怒的时候,转而看向宋清俞,一边将抓药的药单往宋清俞的手边推了推,一边说着,“司医,奴婢说的没错吧。司医温和的性子,才会让底下的人越去了规矩。奴婢还要赶着回去回复才人,还请司医赶紧将药抓了。”
宋清俞抿唇微
笑。
茗竹见状,以为宋清俞根本就不在意,攥紧了手心,想要提醒着宋清俞。却见宋清俞示意她不要说话。
宋清俞接住纸的手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没有接住纸,反而手一扬,将其退了回去,“本司医虽然是温和的性子,那是因为本司医善良,但绝非是软弱可欺。你同茗竹都是宫女,她如何不能接你的话,还是你做主成了主子可以与本司医平齐说话?”
宋清俞的声音好听,一字一字如琴弦上演奏的乐曲,又如同高山塌陷,轰隆的声音直接叩击到人的心口上去。
素青面色有些僵硬,她掩饰的笑了笑,又弯了弯眼眸,一副为宋清俞考虑的模样,“司医,你误会了,奴婢完全是因为茗竹姑娘擅自做主接了您的话,因为担心茗竹越了您,才为司医说这样的话。更何况宫规严明,奴婢也是为了茗竹姑娘好。”
“哦?”宋清俞挑了挑眉,皱着眉头像是想了想,“有一句话你说的很对,宫规严明。”
素青被宋清俞夸了一句,嘴角洋溢起笑来。
正要继续说。
宋清俞忽然厉声道,“来人。”
素青诧异的看着宋清俞,宋清俞虽然面色不怒,却给人一
种可怕的感觉,这种可怕,让素青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素青顿时心慌。
后面有两个人打起帘子进来。
“司医。”
两人行了一礼。
“这宫女,不懂规矩,说错了话顶撞了本司医,你们两个将她拖下去,赏她五十个巴掌,就在华泽殿的殿前赏。让她知道什么是宫规。”
宋清俞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带着几分锋利。
两个宫女授意,立刻一左一右的将素青架住。
素青大惊失色,仓皇失措的喊着,“宋司医,我是岳才人的人,也是岳才人让我过来抓药,你不能这么对奴婢。奴婢是岳才人的贴身宫女,你以后在储秀宫诊脉,得罪了奴婢,你没有好处。”
宋清俞忽然想着这岳才人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宋清俞想着重新看了一眼素青。
素青以为宋清俞顾忌,大喜,口无遮拦道,“宋司医,虽然你是宋家的大小姐,但是这是在宫里,就算你是司医,你不也是奴才吗?奴婢只是一时心切,那也是将司医当成了自己人。司医千万不要怪罪。”
自己人?
本来后来的两个宫女,正奇怪宋清俞一向脾气好,今日怎么罚起了人,还在华泽殿的外
面,就是昭告着储秀宫,一个宫的人。
宋司医来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如今看来,她们还想着宋清俞吩咐再罚的重。
“你说的对极了。”宋清俞嘴角微微上扬,盯着素青看了一眼,轻笑出声,“这普天之下,谁不是这皇城主子的奴才,可是奴才和奴才也是不同的。”
宋清俞说完,敛容收了笑,“拖出去。”
茗竹听了高兴极了,“是了,奴婢去找人来打。可好好教训她一顿。真是痴人说梦,司医怎能会留在储秀宫。”
素青看了茗竹一眼,意识到自己在劫难逃,垂眼低眸,“我家主子说了,让奴婢好生照顾宋司医,因为司医一定会留下来,你们这样对我,以后没好果子吃!”
“哟,脾气还挺大,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是要翻天不成。”因为素青的狂妄,茗竹笑出了声。
素青冷笑一声,目光犀利的扫了一眼周围,“难道你们不知道储秀殿的人是最不能惹得?奴婢是岳才人身边的红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如今我家主子正得盛宠。你们等着吧。今日你们谁动手打了我,改日我就折了谁的手。”
茗竹闻言,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