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
宋清俞唤了一声。
左临沂才缓缓睁开了双眼,随即上下古怪的打量了一眼宋清俞,“是宋小姐?”
宋清俞微微一礼,“给九皇子请安。”
“你这装扮还真是奇怪。不男不女的。”左临沂轻笑出声,坐起身,走了下来,忽然手一动,将宋清俞头发上的几个簪子全部都拽了下来,直接扔到地上,只留下了一个白玉簪。
随着簪子的落地,宋清俞乌黑的发垂下来。对着左临沂忽然奇怪的动作,宋清俞动怒,“九皇子,你未免有些过分。”
“别动。”
左临沂斥责一声,随即将宋清俞的头发用着白玉簪束冠。他动作胡乱,最后却是梳的整齐。宋清俞转眼间有点像是一个少年郎。
“这会,看着顺眼多了,过去,不要说你是个女人,走路放开一点。”
宋清俞蹙着眉头,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做什么?”
“方便些。”
宋清俞白了他一眼,捡起地上的簪花,准身就走,“我不去了。”
身边忽然缓慢响起左临沂散漫的声音。
“听说你最近在皇宫里打听一个人。”左临沂像是无意一提。
宋清俞脚步一顿,回头狐疑的看他,“你怎么知道?”
“这宫
里有什么是本皇子不知道的,本皇子还知道那个人就在皇宫之中,你说会不会是神策军里面的人?神策军一向保护着皇室的安全,今日自然也会去。就是刚才本皇子好像听说有人不太想去了。”
宋清俞一惊,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是觉得,能够出入皇宫、又武功高超,确实可能是神策军。
“我去。”
“真是奇怪,本皇子为什么要带你去。一个女子多不方便。”左临沂很是嫌弃的挥了挥手,径直要离开。
宋清俞连忙咬着牙道,上前拦住,“你放心,我不给你添乱。”
“绝对听本皇子的命令?”
“自然。”宋清俞总觉得左临沂似乎是想耍她,但是宋清俞不想放弃这个可能会见到恩公的机会。
左临沂嘴角一扬,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既然如此,本皇子就勉为其难的带着你吧。不过,你要记得你是个男人。”
宋清俞有些奇怪,也答应了。
“走路姿势正常一点。别给本皇子添乱,本皇子是去赛马,”左临沂又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回头问了一句,“你会不会骑马?”
宋清俞自然会,上辈子杀敌,很少有败仗,“略懂。”
左临沂点了点头,没有再和宋清俞说话。
宋清俞狐疑的看他一眼,不死心的问道:“九皇子真的知道吗?我找的人会在吗?”
左临沂挑了挑眉,很肯定的回答,“他今日一定在,但是本皇子多年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认你。”
宋清俞大喜,“这么说,是你认识的人?”
“我答应他,不会告诉你的。”左临沂故作可惜,“那日大火,他说是不该闯进去救你的,有失体统。”
宋清俞微微蹙眉,又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左临沂,心想道:难怪恩公有的时候举止轻浮了些,原来都是因为和左临沂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些。
想着不禁摇了摇头。
左临沂蹙眉,分明是在宋清俞刚才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嫌弃之意。而且她这么摇头是怎么回事?
出了宫殿,直接上了车辇。车辇是四驾的大马车,四周角边悬着朝珠,马车材质上成,制作精致、鑛金银丝。里面奢华暖和,周围貂皮,连脚下都铺了一层软垫。皇帝的出行都未必有这么奢华。
宋清俞不禁看的有些呆了。
左临沂先一步上车,懒散的靠在马车上,“这就吓住了,这不过是九牛一毛,在宫里我还是算低调行事。”
“所以皇子还很骄傲?九皇子难道没有
听说过一句‘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则常足’?”
“本皇子只听过及时行乐。”左临沂微眯着眼睛,双手枕在脑后,“你们就是庸人自扰。”
宋清俞很是嫌弃的偏过目光,这样的人以后成了太子还真是贻害一方。“九皇子,看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留着银两不用,难道下土埋了吗?”
“天底下有那么多的难民,九皇子难道想不到吗?”
“天底下那么多难民,自然有他们生存的道理。为什么他们是难民,他们自己不会在自身找找原因吗?”
“他们是因为天灾人祸,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九皇子一样,天生下来就是贵命、就是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这么说,每一次洪水,人都死绝了?不靠着自己的本事而活,就算你给了他资助,只会无形中助长他们不劳而获习气。要想活下去,从来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