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韶华眯着眼睛笑,极快的看了一眼狐疑往这边打量的褚易,亲昵的挽住秦年的胳膊,低声道:“四爷记得要时刻配合妾身秀恩爱,这样褚易才会知难而退。”
秦年挑起嘴角,看似心情不错:“看来,你这小丫头终于知道自己是谁娶进门的了。”
“是是是,我一直都知道。”
见到褚易也往这边走来,莫韶华心肝一颤,连忙拉着秦年走进营帐。
南越多靠草原边牧为主,所以平常吃食也都是直接拿牛羊在火上烤。烧烤这东西吃一次两次倒无所谓,多了就腻歪了。但南越又不懂其他烹饪,莫韶华为了解馋,只能自己亲自动手教南越阿嬷们做羊肉火锅。
莫韶华虽没下过厨房,但喜欢吃火锅那可是生生吃出了经验。
往锅里一涮,那叫一个香。
很快,南越王和所有南越人都喜欢上了火锅。尤其是褚易和褚正两兄弟,吃的不亦乐乎。
“太好吃了,为何南越从未发现羊肉这样的做法?”褚正一人造了两个大铁锅后,又命人再搬来一锅。塞了一口满满的肉,又美美的灌了口酒:“四王妃果然是个奇女子。不知哥哥何时能娶这么一个巧手的
嫂嫂。”
这不褚正的话正好拍在哥哥褚易倔驴蹄上了。
褚易愤懑的瞪着秦年:“什么四王妃?她本与我有婚约。”
“不服?”秦年挑眉。
褚易腾的一下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眼看场面又控制不住了,莫韶华一边拉着秦年,一边向褚易赔笑道:“都打了三个时辰了,歇歇吧。我好不容易做了那么多,褚易将军您赶紧吃吧。”
劝服褚易后,莫韶华又忙着给随意放着冷气的秦年夹菜,费力哄着这位爷:“四爷,您多吃点儿。”
“嗯。”
难得秦年回应了她一句。
姑且是为了气褚易,秦年第一次没有嫌弃她动手做的东西,居然全吃完了。
饭后,不出意外,两人又单挑去了。
南越王有意同莫韶华到外面坐坐,莫韶华放下手中的温水,惬意的看着不远处俩人的平分秋色的斗争。
“没想到,曾经爹一只手都能托起的小娃娃,居然长大嫁人,如今自己还当娘了。”南越王深深的瞧着莫韶华,惆怅叹息:“你母亲在天有灵,见到你健健康康的,些许会原谅爹吧。”
“一定会的。”
原主幸运太多,两个疼到自己入骨的爹,还有什么
不满足的。
南越王眼圈有些红:“韶华,你何事肯喊我一声爹?就如普通父女那般?”
南越王期盼着,莫韶华只是咬了咬唇,那字终究是没有喊出声。
原则上,南越王只是养了原主,是莫嵩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原主拉扯大的。她不能忘恩负义,忘记莫嵩才是原主喊了十几年的爹。
“罢了罢了,你心中埋怨爹也是应该的。不过爹一直会等你喊出这一声的!”
三日后,晋国使者来报,皇上亲自带着秦臻来道歉。
莫韶华震惊了。
南越就算再兵马强悍,也是个蜀国。皇上万般不可能委身亲自前来。除去这一牵强的理由外,难道皇上是想护着秦臻不被南越王残害?
秦年和秦臻都是他儿子,但这也太宠秦臻了吧!
莫韶华悠悠的看向身旁表情淡漠的秦年,疑问道:“王爷难道是捡来的?”
肯定是捡来的,不然亲生的差距不能这么大。
秦年抿紧薄唇,凤眼盯着骑马领兵前来的皇上。埋在眸底深处的是漫天浪涛,席卷着灭亡喷涌而来。
其实秦臻根本不必拉拢什么势力,有皇上在,皇位注定是留给他的。
秦年从幼时起就知道,秦臻
倍受皇上宠爱。拿到的东西是最好的,奖励的东西也是最好的。即便是犯了什么错,也总是有人替他背黑锅。
十四岁,秦年生母东州公主逝世,秦年被封王封地远离皇宫。
两年,足以磨砺他的稚气。他变得深谋老练,常年奔赴沙场,极少回京。剿灭无数敌寇老巢,绞杀敌人不可计数。一场接着一场胜利号角在凯旋门响起,单薄的身子踏着血泊一次次惊险归来。
皇上大悦,拍了拍身旁贵气逼人的男娃娃,畅快笑道:“吾儿勇猛之将,必定往日能够全心全力辅佐太子。”
那年,秦臻八岁。
同样是儿,一个天生君主,一个注定是将。
凭什么?
墨发下,玄袍内,那一道道翻卷着皮肉的疤痕,那削肉剔骨的疼痛,究竟换来了什么?
“四哥哥你好厉害,父皇说,四哥哥什么都会帮我做好。等以后我登皇位后就什么都不用做了。是吗四哥哥?”稚气未退,天真好奇的秦臻走上前。
不知是秦年满身血渍的玄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