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看她一眼,她立刻说,“就是容易招小人。”
沈言道,“我在太子府中这个位置,自然会引来许多是非,可是我手里的,也是我应得的,谁若是偏要来招惹,我也不会客气。”
一座楼阁上,屏风遮挡了两抹身影。
“朝廷早有防备,京城将领无一调走,吴珑,李韩的军队又驻扎在离城不远的山间,迟早会被朝廷发现,尊主,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啊。”
谢雁初面上一片忧心。
“不急,耐心等着吧。”
墨君逢像是随口一说,可是眸子里却藏着一抹黑冷,深不见底,犹如地狱冰窖。
“尊主可想过,若是三殿下发生了什么,下一个被派去的,将会是太子妃。”
墨君逢手上的杯盏顿了顿,他的确考虑过这个问题,也就是说,眼下的情势是个僵局。
“这么说来,楚泽还不能杀了?”冷笑,将杯盏往桌上一掷。
“三殿下自然是留不得的,不管是杀,还是不杀,都不利于我们。”
谢雁初叹了一声,放低了声音道,“即便要等,吴珑,李韩,也要先安排好了。”
“这个简单,收编入荡寇将军府。”
四大将军家族,他收服了一家,就是杨家荡寇将军府,至于洛家镇南将军府,还在持观望态度,妄图把女儿托付给他,
沈家他不想与沈言为难,不会去动,虎烈将军府则是对楚家忠心耿耿。
谢雁初沉吟,“几万将士,会不会动作太大?”
“可在夜间进行,神不知鬼不觉,在这个节骨眼上,扩充军队也很正常,朝廷不会专门来查。”
谢雁初道,“我会去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只是太子妃的事,始终不好解决啊。”
墨君逢幽幽注视着虚空,“只要阿言愿意一赌,就会容易许多。”
可是,他又怎么能去打搅她的荣华富贵?不仅如此,还要牵扯整个将军府。
谢雁初道,“我以为,可以从一个方面入手,将军府因为太子妃的事情,对朝廷心有嫌隙,如果把将军府争取过来,太子妃那儿,怕是更加无所谓了。”
墨君逢神色微动,他知道沈言的想法,她希望他能够赢,兑现他的承诺,他自然也不会辜负她,只不过,眼下形成了僵局,她必须得迈出一步,不然,这天下大计,且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沈老将军身负重伤,可将军府不可缺了他,你把这里的事情速速办好,即刻去往西部,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治好。”
“是。”
墨君逢摇曳着杯中佳茗,唇角抿起,他知道,沈言顾念膝下双生子,很多东西不能放弃,就连他,也不想让她轻
易失去一切,可是,她如果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也必不会亏待了她。
然而,将来又如何说得定,如果他输呢。
所以,他不能输。
大漠绵延,稀疏的草地也被战争的灰尘所掩盖,一眼望不到头的帐篷在风中猎猎鼓动。
西部失去了主将,虽然其他的将首誓死抵抗,可突厥再一次越过了边境线。
这一次,锦华以牺牲三名副将的代价,将突厥逼退,双方暂时休战。
一队人马从天边疾驰而来,楚泽勒住马匹,看着这一方广袤的天地,远处有几个低矮的山峰,为这一方营地挡住了半数的风沙。
这便是沈言曾经领兵打仗的地方吗?在这样的苦寒干燥之地,她一个女子,是如何熬过漫漫数年的岁月的?就因为对楚翊的那一份执念?
手上一阵辣疼,楚泽抬手,却见手背上,被风沙割裂了几道细小的口子,那么几年的光阴,有多么考验人,就可想而知了。
难怪,她再也不给楚翊一丝机会。
魏起这才接到三殿下到来的消息,立刻前来相迎,“三殿下前来指挥战事,末将迎接来迟,还请三殿下降罪。”
楚泽微点头,“辛苦将士们了,沈老将军情况如何。”
“这个……”魏起和副将对视一眼,魏起叹了一声,“三殿下请随末
将来吧。”
进入一个打仗,就看到老将军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头发花白,脸上几乎没有血色,五官因为痛苦微微扭曲,嘴巴翕动着,像是被冲上海滩的鱼,在艰难地呼吸着空气。
楚泽皱眉,“伤到了哪里,会这么严重?”
“当时老将军正在和迦辰王子交手,无暇四顾,被奸细从后背一剑捅到前胸,幸亏剑刃偏离可心脏些许,才勉强保住一条命,末将动用了最好的医疗条件,可这十天来,老将军一直处在昏迷之中,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奇迹。”
魏起摇头,“论领兵打仗,指挥经验,末将远远及不上老将军,现在老将军倒下了,战事也开始变得不利,每一点进展,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楚泽走出营帐,迎着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