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靖涵怎地没想到舒锦年居然用这样的话来堵自己,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但他是个善于隐藏的人,即使胸腔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得可以把面前的几人烧成灰烬。
他的脸上还是温和地带着笑意,“本宫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想告诉你,你身为一个公主得有一个公主的样子,若是让父皇知道你交了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指不定会怎么数落你呢。”
舒靖涵说话的技术很高,既是含沙射影也能在话语中警告了舒锦年,再坚持下去他一定会把事情告诉父皇!
然而,舒锦年怕吗?
怕,她当然怕自己的父皇抛弃她,也担心自己的父皇会听信舒靖涵的话,可怕又怎么样?怕能够解决问题吗?
显然是不能的。
父皇的狠心她早已经在燕王哥哥的身上见识过了,正因为怕她才得找办法应对面前的舒靖涵,正因为怕她才得坚守自己的立场。
转眼间,她惊恐地掩住自己的嘴,似乎怕自己会说出一些什么不该说的话,看到舒靖涵的眼中划过一丝快意,她心中涌起厌恶却是悄悄地对面前的舒靖涵开口道。
“涵王哥哥你也想太多了吧!且不说我这几个朋友都是正经人了,就说父皇如此贤明怎么可能数落于我?天下无不是他的子女,在父皇的心中每一个人都是一样平等的。”
她很是理所当然地说着,一句话让面前的舒靖涵变了脸色也打了舒靖涵的脸,一句话也让身后的展楚岩等人察觉到她终于有了些许成长,心里自然是为她高兴的。
不过再高兴脸上都不能表现出来,唯一能够做的是静静地站在一边,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舒靖涵想要说……父皇当然会生气。
但若是这样说,他不是在说皇帝心胸狭窄甚至只是顾着自己的子女,天下的子民对他来说根本没关系吗?
可他若是顺着舒锦年的话说下来,但不是在在打自己的脸吗?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舒靖涵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顺着舒锦年的话说下来
,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是,那你与你的朋友在这里玩吧。”
“本宫走了。”
本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却没想到到最后竟是出现这样的状况,而且被人气了一番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舒靖涵心里憋屈得狠甚至他想要把面前的几人直接踢下水。
不过,这种事情他当然不能够做出来,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离开。
舒锦年等人也并未说些其他的话,等到舒靖涵怒气汹汹地离开后,舒锦年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怕,她当然怕,可她还是应付过来了。
这就是一个进步。
“我们继续吧。”展楚岩开口道,似乎没受这件事情的影响,可他的手却是一直都放在顾潇然的身边,护着顾潇然。
齐云枫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舒锦年,终于不像往日那般严厉,倒是夸赞地开口道,“这一次不是应付得挺好吗?”
舒锦年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自己的头,看着面前的齐云枫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不过平静不过三秒,嘴欠的齐云枫再一次开口道,“下次你应对他呢,就用你平日与我说话时的老虎模样,准保让他屁滚尿流。”
“去!”舒锦年的脸色顿变,伸腿便朝着齐云枫的方向一脚,“泥煤!你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我?什么叫做老虎模样?”
齐云枫被踢到一边,却是没忘记耍宝,不过气氛总算是活跃了很多。
一行人回去时,倒是分开走,齐云枫与展楚岩回展府,而舒锦年与顾潇然则是回公主府,两个府邸相隔得不近却也不算远。
即使展楚岩有心送顾潇然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姐姐……”一行人分开后,舒锦年与顾潇然一同坐在马车中,眉头微微拧紧,想要与顾潇然说些什么时,奔走的马车却是突然勒紧,“吁”的一声长起,伴随着的还有马匹的嘶鸣声。
马车中的舒锦年。顾潇然。清雅以及寸草皆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状况而摔在马车厢上,发出闷哼的声音。
清雅是宫中出来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迅速地冷静下来
,叮嘱车厢中的人抓住车厢的边缘,随即她高声责怪,“怎么驾的马车!难道不知道公主殿下在马车里吗?”
然而,此时的马车外车夫已经换了一个人,根本没人回答清雅的话,马匹拼命地在街面上奔跑着。
背部撞到伤疤的顾潇然,痛得闷哼一声,却是发现周围不对劲,刚才她们的马车才刚刚穿过热闹的街面,可现在却是寂静无比,尤其是那驾马的速度,还有外面没有传回一点点的声音,都让她觉得事情越发不对劲。
眼见着清雅还要继续朝外面喊,顾潇然却是稳定下来,稳稳地坐在车厢中的榻上,稳着手倒着茶,“不用喊了,这样是震慑不了他们的。”
能够截她们的马车,想来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