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顾潇然曾经跟他说的那个梦,再联想到顾潇然现如今的情况,总觉得顾潇然想起了那个梦里的事情。
握紧顾潇然的手,他轻声地安慰着顾潇然,“潇然,你先放开我,我去找云枫,找云枫来给你看看。”
说完,他要抽身离开可顾潇然却更用力地揪着他的手,力度大得根本不像一个病人,嘴上不停地在呢喃,“展楚岩,楚岩,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那一声声充满惊恐的梦呓话语,分不清现实和梦中,听在展楚岩的心上却觉得阵阵刺痛。
与此同时,离开的齐云枫踏步走了进来,瞧着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眉头轻蹙,却听得顾潇然那一声声痛苦而充满乞求的话,“楚岩,我错了,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眉头紧蹙,齐云枫是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潇然。
平常她说话,对着他们这些熟悉的人时并没有架子,都是用真实和风趣的一面与他们交流,对着其他人时,向来风轻云淡。
对着讨厌的人时,随着情绪变化。
现在,她的话语中竟然带着乞求!最为重要的是,话语中的痛苦如同一把匕首扎在人心上,痛得无法呼吸。
该是经历了什么痛,才能够
让她连呼喊出来的话语都如此让人心碎?
齐云枫不知道,但他还是很快端着黑漆漆的汤药上前,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倒是在意料之外,只是手刚碰触上顾潇然的额头时。
顾潇然的情绪却是激动起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厉声的呼喝,可她的眼睛一直都没睁开,就连齐云枫也不分不清她究竟在说事实还是在做梦,再一次伸手上前却依旧是这种情形。
他不由皱起眉头,瞧着身边的展楚岩,索性直接拿着展楚岩空闲的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刚才情绪还十分激动的人,却是平静下来。
见鬼了!
齐云枫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暗道:他是个大夫,伸手叹她的温度多正常了,她却是言辞凌厉,最重要的是她在梦里,在梦里!
再不情愿,齐云枫也只能低声开口吩咐身边的展楚岩,“喏,我试探她的温度她都不愿意,像是我要非礼她一样……”
非礼二字刚出,展楚岩一个凌厉眼神丢了过来,齐云枫当即住嘴,直接把汤药递到展楚岩的面前,“把这碗汤药一滴不剩地给她喂进去,不然她能高烧得一点神智都没有。”
齐云枫倒不是在开玩笑,而且是十分认真的,而展楚岩也深知他没有这样的胆魄在这个时候开玩笑,瞧着那一万黑漆漆的汤药,再看看眼睛紧闭,双手紧紧握着他左手的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昏迷着,真的能喂进去吗?”
齐云枫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好一会时间他才低声开口说道,“展兄,都说关心则乱关心则乱,这句话还真是没错。”
“她昏迷着确实喂不进去,但是你跟小师妹关系比较贴近,谁都可以喂不了唯独你能喂。”
展楚岩依旧懵懵的,有些不明白展楚岩的意思。
站在身边的齐云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于展楚岩的食古不化,他直接开口说道,“用嘴啊,用嘴喂!”
真笨,这种事情还得他这个单身汪教他!
对
了,“单身汪”是他从锦年小叨那里学到的,一开始他觉得这种自称实在太侮辱人了,但舒锦年却是天天挂在嘴上,没有一点的扭捏。
久而久之他也时不时会冒出一两句“单身汪”来了。
“算了,你不来我来吧。”瞧着他一脸为难模样,齐云枫有些晕了,就算他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依旧能够感觉到展楚岩和顾潇然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
如若不然,平日里的展楚岩哪需要他教他所谓的以嘴度药啊。
齐云枫凑上前去,甚至要接过展楚岩手中的药碗,大有一副为了能够让顾潇然降温,而慷慨献身的精神。
“滚!”展楚岩恼怒地直接把齐云枫推向一边,药碗却是稳稳地在他手里停留。
好不容易稳住自己脚步的齐云枫,瞧着展楚岩那一脸的蕴意,撇了撇嘴干脆离开房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
齐云枫离开房间,并且关上门,而内室中的展楚岩,则是看着床上依旧紧闭双眼甚至时不时地咬着唇瓣的顾潇然,眼中闪过一抹情绪。
最终还是把药喝进自己的嘴里,倾身上前,他缓缓移到顾潇然的唇部,薄唇贴上她的唇。
床上的人突然挣扎,展楚岩却是用力地把她压在身下,因为她的挣扎,药汤也顺着嘴落入喉咙间。
嘴中一片苦涩,展楚岩皱了皱眉却是轻声地安抚着床上挣扎闭着眼睛的人,“潇然,潇然,我是展楚岩,我是你的楚岩,是你的展郎君啊。”
“别怕,是我。”
他不停地低声安慰着,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