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家压下自己心中的疑惑,一本正经地看着站在院落中的江湖郎中,板着脸开口道,“诸位今日里能够来到福家,我谨代表我自己,对各位表示由衷的感谢。”
因为福家景色和到处彰显着财力的象征,江湖郎中好不容易才压制下那浮躁的内心。如今听福管家这般说,压根就没有思考着话语中的意思,直接抬起自己的头高傲地朝着福管家的方向。
不可一世地开口道,“不用再多说些什么了。我们前来就是为了给夫人看病的,还不赶紧把我们带到夫人的房间中去,耽误了病情你一个下人怎么担当得起?”
江湖郎中中不乏是眼高于顶之辈,在一个人开口之后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道,“就是。在这里多说些有什么用,大不了医治不好不要你们的钱就是。”
有眼高于顶之辈,也有一些识趣的江湖郎中,瞧着他们都纷纷开口时,只是选择紧闭自己的嘴巴什么话都没说。
顾潇然一直都静静地看着面前事情的发展,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反而是身边的梅清,在听到别人这般说时忍不住地嗤笑出声,“先生,他们这些人还真是好笑。”
如今的梅清对自己的身份已经十分适应,应用起来是信手拈来。低声地和身侧的顾潇然说着话,可是吵闹的前院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以至于她的声音在院子中十分突兀。
刚才对福管家进行一定言语上羞辱的几个江湖郎中,听到梅清的话时脸都黑了,却是迟迟未能说出一句话来,只能死死地盯着梅清的方向。
梅清本来也就是打算和顾潇然说说而已,却没想到会被所有人听见,整个人都不由颤抖一下,身子不自觉的挨近了身边的顾潇然。挨近顾潇然时,心底颤抖的梅清倒是有了些许的勇气,刚才还有些颤栗现如今倒是站直了自己的身子。
她一定不能够给身边的“先生”丢脸!
顾潇然把一切都
看在了眼里,院子中江湖郎中投放在她和梅清身上的视线,顾潇然仿若未闻,只是看着梅清的举动心底觉得暖和,也许这才是适合梅清性子的方式。
原来,一直都是她用错了方式。她需要低调,可不代表她身边的梅清就一定要委曲成全啊。
“哦?”顾潇然心中坦然,脸上依旧淡然如水,装作好奇梅清说的话,低声回应一声而后才开口问道,“你倒是说说,他们怎么好笑?”
她说得认真并不像在说笑,而梅清感觉到她的变化时都忍不住地抬头看了一眼顾潇然,看到的是她眼中的坚定,梅清肯定下来:这是让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有顾潇然在背后撑腰,梅清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即使面对着这些虎视眈眈的江湖郎中,梅清依旧平和,“先不说面前的中年人是个管家,就说说他说的话吧。”
“明明管家说的是谨代表自己对在场的江湖郎中表示谢意,可是这些人却好像得到了天大的褒奖,府中的夫人被他们医治好了一般,高傲得像极了孔雀。”
恩,解释得很是到位。
顾潇然并不生气,反而嘴角微扬,明显对梅清说的话很是满意。可是这满意归满意,有些场面她总是要圆的呢,瞧瞧这些郎中们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看起来还真的是吓人呢。
“你这家伙,还真是话多。”类似责怪的话从顾潇然的嘴里说出来,可是那语气明显是欢悦的没有一点恼怒的意思,紧接着顾潇然继续地开口说道,“怎么能够把别人比喻成孔雀呢。瞧瞧这些郎中都是大男人呢,顶多也就是个山鸡嘛!”
梅清差点就笑了出声可看到顾潇然那一脸正经的模样,强自憋着笑,忙不迭地点头道,“是,先生说得对。”梅清发誓,这一定是她十几年来最想笑却也是最难受的时候。
明明很想笑可是在这个时候却不能笑出声,憋得整张脸都通红起来。尤
其是刚才那些出口狂言的江湖郎中,脸上的神色更是各种精彩。好像染坊中染缸一样,五彩缤纷。
“你这小白脸还真的是口出狂言,难道不知道尊重二字怎么写吗?”终于,有人沉稳不住气了,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若说之前“药童”说的话他们还能够接受,那“先生”说的话无疑是最难为的。
山鸡,居然把他们比作山鸡!
有人出头自然事情也就大了,可是也没等事大,梅清听到有人数落自己的“先生”,当即就站在顾潇然的面前,再也没有一点的笑意,“你要是会尊重你会说出那般自大的话来吗?你要是会尊重你会说我家先生是小白脸吗?”
“都说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我看你这种人就是以貌取人的人,却不容许别人说你半点不是!”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数落她家的小姐,简直就是活腻歪了,真当她在尚书府中沉静了一段时间就没一点的用处了是吧。
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也没等江湖郎中缓和过来,那站在台阶上的福管家看了一眼顾潇然和梅清的方向,而后才淡然无事地开口说道,“诸位还是先前去给夫人诊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