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介绍完,姜茯谣长舒一口气。
“这几日在御医署,没人理我,我打发时间,就”
姜茯谣说着,把香包递给他,“全送你了。”
容珩挑了挑眉,伸手接住,顺手捏了捏,“你倒是很贴心。”
他的指腹略粗糙,触及皮肤时,姜茯谣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轻咳一声,往后挪了挪,拉远距离,尽量让声音平稳,“好了,我回去睡了。”
说罢,转身就走。
容珩看着她仓皇逃跑的模样,薄唇微弯。
这几日,张院正依旧让姜茯谣跟着他学习。
姜茯谣求之不得,若张院正不让她跟着,那自己还得想办法偷摸跟上去。
万一被发现,之后他一定会提高警惕,在想找线索就麻烦了。
姜茯谣每天跟着张院正,除了学习知识外,就是悄咪咪地观察张院正的一举一动,希望从他的行踪里找出破绽。
只是,张院正谨慎惯了,即使偶尔露出马脚,也会立刻掩饰掉。
因此,姜茯谣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喜欢用各种珍奇药物,经常熬夜研制药方,他院子的灯,亿亮就亮一夜。
至于其他的,一无所获。
不过,她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信念。
敌人很谨慎,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可越是紧迫,姜茯谣越是冷静,不慌不忙地跟在张院正身边,寻觅机会。
这天很晚。
姜茯谣每日都蹲在墙根,听他的动静。
张院正屋里的等还亮着,但是听不见任何响声。
“莫非是睡了?”
姜茯谣嘀咕着,慢慢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
她记得,窗户旁边就是厨房。
只要从厨房溜进去,她就能翻窗跳进张院正的卧室。
只要抓住机会,她就能撬开张院正的嘴。
只是,她走到窗下,踮起脚尖,伸手推了推窗户。
窗户纹丝不动。
她愣了一瞬,随即飞快退后,转头朝另一侧的窗户爬去。
可惜,她还没碰到那扇窗户,便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她惊出一身冷汗,猛地扑向那棵大树。
下一刻,张院正的声音传入耳畔:“谁?”
姜茯谣身子一僵,把自己蜷缩起来。
已经是深夜,今晚没有月亮,周遭漆黑一片,只有树梢上隐约透射下来的斑驳光影。
张院正没看见躲在树后面的她,他低头查看自己的药箱,语调平和:
“出来吧,别闹了。”
姜茯谣趴在树干上,双腿夹紧,一动不动。
张院正又喊了她几句,没有得到答复,便放弃了,重新拿起药箱。
姜茯谣屏住呼吸,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待张院正走远,她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真的吓死了!
这老东西居然半夜三更不睡觉,四处晃悠!
还差一点儿被他逮住了!
从姜茯谣离开后,容珩就觉得这事有蹊跷,他立刻派人去查证,正好白术带来姜茯谣的消息。
容珩自然不会轻视姜茯谣的发现,他向来谨慎多疑,何况此事关系重大。
他连夜召集暗卫,让他们紧跟张院正的行踪。
结果出乎意料,张院正每晚背着药箱,是去了三皇子的府邸。
容珩容珩的眉头紧紧蹙起,指腹轻轻摩挲着桌案上的木纹,陷入沉思。
容瑄?他怎么会和张院正有牵扯?
“主子,”程纪低声询问,“是否要……”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却被容珩抬手制止。
“且慢。”容珩眸色深沉,“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先暗中监视,切不可打草惊蛇。”
烛火摇曳,映照着墙上悬挂的宝剑,寒光凛凛。
他手指轻叩着桌面,一下又一下,节奏缓慢,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容瑄向来以温文尔雅示人,暗地里却与张院正有所勾结,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主子,”程纪单膝跪地,低声禀报。
“属下已经查明,张院正每晚都会去三皇子府上,停留约莫半个时辰,然后便会返回御医署。”
“半个时辰……”容珩喃喃自语,这么短的时间,能做什么?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猛地站起身,眸光锐利如鹰隼,“程纪,传令下去,对张院正的药箱仔细排查。”
“是!”
程纪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容珩负手而立,凝视着窗外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