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与曦月齐齐回了头,只见一个小丫头打碎了药罐子,里头摔出许多药渣来。
那丫头见明珠回了头,急忙跪下道:“奴婢该死。”
“起来吧。”明珠道,“打破个罐子而已,什么该死不该死的?”
那丫头却垂着头也不敢起。
明珠问曦月道:“我的表情很凶吗?怎么这里的丫头见了我,都跟见了老虎似的?”
明珠懒得理会,转身继续走:“还不知道她在背后怎么说的我?”
曦月自然明白明珠嘴中的“她”是谁?
“说来我都佩服她,蔚氏都倒了,咱们竟然动不了她?”
明珠也是后悔,“这些年,学那么多诗词歌赋做什么,我只想着与苏昱有共同话题,倒是忘记了,他这个身子,你说学医多好……京城的风水就是不适合他,当年真不该从格桑国回来。”
明珠突然顿住了脚步,曦月猝不及防,险些撞到她的身上,“你饶了我家公子吧,他是注定要做大事儿的人。”
明珠哪里还有心事听她说这些?
曦月推了她一下,“我说话,你听见没听见?”
“是,你家公子是做大事儿的人?他也就是没投胎好地方,不然当个皇帝也绰绰有余,
是不是?”
曦月吓得花容失色,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明珠。
明珠瞧着她那个表情特别的想笑,“怎么样?这种大事儿,又不敢做了吧?大事儿,你家公子啊,以天下为棋局,格桑国那样的一个小国,在他的点拨之下,都能够有今天的成就,你便知道,在他心里,也早早不在意这些虚名了,他只会在意他在意的东西。”
“比如呢?”
明珠悠悠道:“元澈。”
擦,果然是第一号情敌。
尔微这么大的一个“第三者”立在这里,没有把他们搞散。
最后被元澈用“割袍断义”这一招给拆开了。
明珠深刻地为自己感到悲哀。
她琢磨着,她要是没穿越过来,而原主就那么死掉的话,苏昱与元澈会不会搞基呢?
……
深夜里,屋内烛光朦朦胧胧,小夜将一包药渣放在明珠的面前说:“我找了好几个大夫,他们说这药的确都是好药,只是他们不知道公子的病情,并不知道这药能不能治病?”
“那个丫头别惊动,这事儿也不要告诉稚奴与曦月。”明珠嘱咐道,今天那个丫头明显是心中有鬼的。
“我知道。”小夜道,“这事儿没眉目,倒是得到
了另外一件事儿的消息。”
“什么事儿?”
“就是当年您跟公子新婚的时候,不知有个大夫过来说,您与公子婚前就那样的事情么?你们还被郡主给罚跪了半日。”
明珠听到此处不由抬眸瞧着小夜。
小夜给了她一个肯定眼神,“大概就是那位私下里做的。”
“她为了嫁给苏昱可真是费劲心思啊。”明珠扬唇一笑,“明天我进宫找太医院的太医看看,这药里若是有东西,我一定饶不了她。”
次日,明珠便入宫给皇上皇后请安,玉姚这些年也为天保生了一儿一女,长女景璱,年七岁,次子景恒,年五岁。
他们突然成为了公主皇子也很是不习惯,玉姚便也经常让明珠将苏晨带到宫中来与他们玩耍。
而苏晨失去了元泽这个小伙伴,也需要新的伙伴,很快几个孩子就玩到一起了。
玉姚眼下虽然贵为皇后,可每次见明珠都是唉声叹气的。
这样的宫廷生活,对于她无疑也是一把枷锁,眼下天保也没有其他的妃嫔,后宫之中颇为安宁。
只是玉姚从未接触过后宫琐事儿,对于宫中种种事宜都不知如何安排,不得不让已经成为太妃的玉妍代为处
理。
“我从未想过,我们姐妹会闹成这样?”玉姚叹气道,“长姐跟随姐夫去了衡城,二姐与我也是……”
“人世间的功名利禄,最为折磨人了。”明珠微微一笑,“不说这些事情了,我今天进宫来,是想问问皇上对蔚氏一族的态度?”
“你家里的那位,又在兴风作浪?”玉姚问。
“倒也不是。”明珠道,“你知道,我与苏昱少年相识,眼下十几年的时光过去,就凭她也是挑唆不散我们的,只是,她这么耗着,女人的芳华都耗尽了,我不忍心。”
“姐姐想的总是与他人不一样。”玉姚问,“姐姐是想让皇上出面?”
明珠摇头,“我主要是想问问皇上的意见,毕竟他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我生怕我府中的事情影响到朝局。”
玉妍思忖了一会儿,“姐姐想怎么做,只管做吧,只要合情合理,任她蔚家也说不出什么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