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嘴中的“那个女人”便是蔚氏尔微,逢年过节,苏昱总是会带着苏晨回武定侯府。
尔微膝下无子,她自然也想与苏晨亲近。
苏晨年幼虽不懂得父亲与尔微的关系,却见母亲提起尔微便不悦,便也一样不喜欢尔微,每次见她,都对她爱答不理的。
尔微便总是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对苏晨是又哄又吓的,让他留在侯府里,不要再回青竹山庄。
所以,苏晨不但不喜欢她,还很害怕她,每次见到她,都如临大敌,生怕她又要让自己与母亲分离。
正说着,从亭子侧面的长廊里走出来一行人,远远地听见尔微的声音道:“姐姐,我来看你了。”
明珠转头瞧去,且见尔微装扮华丽,身后跟着七八个婢女,来势汹汹,急忙将苏晨护在身后,喝道:“青竹山庄的守门人都是死的吗?什么人都往里面放?”
那几个守门人也跟在后边一同过来,见明珠发火,忙着下跪请罪道:“夫人恕罪,我们实在是拦不住……”
尔微笑道:“姐姐,青竹山庄也是武定侯府的一部分,我如今掌管武定侯府的内政,何处是我不能进来的?”
明珠道:“你说笑了,青竹山庄地契上是我的名字,此处的一砖一瓦,一树一木,均为我所有,我说此处你不能进来,你便不能进来,来人,赶出去……”
青竹山庄护卫也有许多,可是,此时,竟然无人敢动。
尔微笑道:“姐姐嫁入侯府这些年,你这个人都是侯府的,你的一切便也都是侯府的,青竹山庄如不是侯府的产业,那姐姐你可是侯府的人?你若不是侯府的人,那青竹山庄自然是你的私产,你若还要做侯府的人,那这青竹山庄便是拦不住我的。”
明珠一听,想着尔微肯定是无
事不登三宝殿,偏生稚奴跟随苏昱一同去东陵。
曦月与稚奴成婚之后,便与稚奴也不分离了,平常同在京城,也就无所谓,不过小别两三日。
可这回要去东陵,来回要些日子,明珠不好让她们夫妻分离,也就让曦月一同跟着去了。
其他人等谁有胆子去冒犯皇贵妃的妹妹,自然不敢拦着尔微了。
玉姝将明珠无言以对,便道:“蔚少夫人掌管武定侯府内政不假,青竹山庄自然也算是武定侯府的家产,可是,蔚少夫人也没有权利管到此处来吧?明珠喜好清净,才搬到此处居住,怎么,蔚少夫人忘记自己何时才入武定侯府的门么?”
“元夫人也在此处?”尔微这些年虽然在外头风光,但是她迄今都没有得到过苏昱的宠爱,性情远不如从前那般镇定了,她心中的那份忍楚随着苏昱对她的态度,一点点散去,对明珠连个样子都不装了,对维护明珠的人也不客气。
玉姝问道:“莫非我不能来这里?”
“怎会?元将军此时继承了镇国公的公爵,夫人您便是镇国公夫人,哪怕上皇宫都可去,此处自然可来,只是,今儿我们武定侯府有内务要处理,不便招待元夫人,还请元夫人离去。”
明珠冷笑了一声,“可笑,我的客人,你有什么资格让她离去?倒是你,不请自来,扰我清净,该走的人是你。”
玉姝接口道:“蔚少夫人仗着皇贵妃的威望越发放肆了,得空了,我倒是要进宫去问问皇贵妃,可是她授意的,若是,本夫人便听你的,毕竟,我也得罪不起皇贵妃。”
尔微想着玉姝是裕妃的姐姐,此时裕妃在宫中颇有地位,她也不好多得罪,便放缓了口吻道:“事态紧急,尔微冒犯了,元夫人与明珠姐姐
,姐妹情深,为她说话也是应当的,只是,我今儿来……”
玉姝轻哼了一声,“什么事态紧急,无外乎为了皇上册封诰命夫人一事……”玉姝笑话道,“皇上都说此事交给苏太师自己决定,武定侯都无权参与,怎么蔚少夫人认为此事你可以左右?”
尔微又是就无言以对,心中更是不快,想着退是如此,进也是如此,总之是得罪人的,既然如此,何必委屈?
“姐姐,我此处只有一句话,我若是陪同夫君一起受封,他的前程必定要比此时更上一层楼,武定侯府威望只会蒸蒸日上,可是,姐姐想一想自己的身份,皇上即便赦免了你的罪过,可是,可有为你的先祖平反?你依旧是叛臣之女,你不怕夫君因为你的身份而蒙羞么?”
明珠听着又是一声冷笑,“如此说来,苏昱这些年的成就,都是依仗你们蔚氏不成?武定侯府的威望也是因为你蔚尔微而经久不衰?”
明珠喝道:“父亲陪先皇冲锋陷阵,建功立业的时候,你怕是还没生呢。”
尔微恼怒道:“可我绝不会让武定侯府因我而蒙羞,这便比你了千百倍。”
“那你赶紧让父亲母亲给苏昱施压,让你与他一并受封,来此处找我做什么?我比你先入门,又生下了晨儿,我是叛臣之女,可我更是苏昱之妻,是武定侯府明媒正娶的少夫人,容得你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