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新春。
无论是宫中还是武定侯府,乃至是青竹山庄都很忙碌与喜庆。
苏昱与明珠虽然顾着所谓的礼数,一直都没有见面,但是两人之间日日都有人通信,除了让跑腿的稚奴辛苦点的,别的都感觉很好。
经过这些年的磨合,两人之间的话题也是越来越多,秉性也越发相似,明珠懂得苏昱的琴棋书画,苏昱也懂了些明珠的奇思怪想。
加上苏昱如今要上班了,协助太师教皇子们学问,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明珠也要跟着秋容学规矩,两人都属于忙碌状态,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谈情说爱了。
临近年关的时候,传来消息说,鞑靼要派人到大周朝贡,元宵节后,使者就到了京城。
皇上为了显示两国交好,也为了显大周泱泱大国的气度,对待使者极其客气,派了文武群臣到城外相接,等着队伍到了城内,大家才知道,鞑靼派来的人是鞑靼的公主。
贺和穿着他们鞑靼的服饰,坐在描金绣凤七彩华丽的马车里,任由大周的百姓观望与评价。
战事是在幽州发生的,京城的百姓并不能对那边的惨状感同身受,而只是知道大周最终打败了鞑靼,鞑靼此时在求和、来朝贡,对鞑靼人并不反感,反倒一直都在称赞鞑靼的公主貌美,对这个异国女子充满了好奇。
当日,皇宫内大摆宴席,接待鞑靼公主。
明珠顶着一个县主的封号,也受邀而去,玉姝作为元澈的未婚妻,裕嫔娘娘的姐姐,也随着云芳一同入了宫,裕嫔知道后,便派人请了玉姝与明珠到御泓殿一叙。
翊安回了林家,卫氏去世的事情自然瞒不住了,他是裕嫔一母同胞的弟弟,自然会入宫见裕嫔。
玉妍知道生母去世,哪里还按捺得住?
姐弟两个痛哭流泪,想着当日翊安年幼进入童军营,为的就是让卫氏在林家的日子好过一些,而后,玉妍参加选秀,也是为了给卫氏争光,保她周全。
如今翊
安成为了少将军,玉妍成为了裕嫔,可怜卫氏却早早撒手人寰,任谁也接受不了的。
两人在宫女的带领下,朝御泓殿走去,明珠惊讶地问:“当年老爷与郡主太太成婚的时候,二小姐不曾得到这样的消息?”
“云姨娘突然变成了郡主,皇上下旨让父亲扶她为正,玉妍知道卫氏犯过什么错,她只是以为卫氏被送到了南安老家,不曾来京城,哪里想得到卫氏已经去了。”
玉姝对于卫氏去世的事情,也是不知的,回到林家翊安四处找他母亲,林世凯瞒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将实情告诉了他。
“据说那年,玉妍入宫选秀,前脚走,卫氏后脚就自缢了,临终前还留下了遗书,说唯恐自己那些不光彩的事迹给玉妍蒙羞,不如早早去了的好。”
明珠听着免不得唏嘘,“卫氏太太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她对儿女倒是……”
想着当日,老太太之事,早已经时过境迁,没有证据,她却因为不肯以儿女起誓,而亲口承认了,这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久日不见,也不知她成了什么样子?”玉姝叹息道,“都说宫里不是人过的日子,皇上的后宫女眷,数之不尽,宫妃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不知玉妍能不能承受得住?”
“你放心吧,元惠妃与皇上是少年夫妻,情谊不比旁人,她总会照拂几分的。”明珠宽慰道,玉姝点了点头。
恰好到了一个宫门处 ,有个门槛,玉姝提着裙子朝内走去,明珠一手扶着她,一手提着裙子,迈过了门槛,“大少爷如今如何?”
“逝者已矣,他能如何?”玉姝道,“翊安想要回南安去祭拜他母亲,父亲也不答应,说想要祭拜以后多的机会,但是,他刚刚回京,又临近年关,不知有多少事儿等着他去做,何苦在这个节骨眼的离开呢?”
明珠道:“那可真是难为他了。”
明珠又问起了林府里的事情,这半年,林府里头也不安生,玉姝都
不好提起,提起便是唉声叹气的,“如今的太太一到林府就被卫氏逼着吃了绝子汤,一生都不能有儿女,这女人没有儿女,日子自然难过的,从前父亲那般宠爱于她,眼下被人挑拨得,据说两人连话都不大说了。”
“说来奇怪。”明珠不解地问,“云姨娘成了太太,反倒不如从前了。”
玉姝微微笑着,她也不解。
“两位小姐,御泓殿到了。”前方带路的宫女提醒道。
玉姝与明珠急忙停止了话题,两人相互看看,整理发髻与衣裳,如今身份有别,自然不如从前那般随意了,得先君臣,后伦理了。
走入御泓殿,里头铺陈华丽,布置典雅,端庄肃穆,却不失生气,殿内各处都摆着鲜艳的红梅,几个宫女在殿内伺候,见有人来,两个宫女忙得过来接待,另一个去端茶,再有一个入内去禀告。
众人知道玉姝与明珠就是不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