靼与大周,虽然民俗风情不一样,但是,行军打仗的道理应该是一样的,你认为他们会放弃伤兵吗?”
元澈浓黑的眉头皱了皱,“你的意思是?”
“杀死他们的士兵,他们一把火就把遗体烧了,但是,若是,他们的士兵生病了,而且,是一种如同瘟疫一般可以传染、却又不致命的病……”
“病来如山倒。”元澈的神色带着一些小激动,惊愕地瞧着明珠,“是苏昱教你的?”
“不是。”明珠摇头,“这样的法子,也会为危害到幽州的百姓,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罢了,他想必是不会同意的。”
“幽州城破,不可能不死人的。”元澈低声说了一句,随后便大步离去了。
立刻召见了军医来见,尔微与稚奴作为医者也都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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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通宵,第二日,元澈便将贺和扔到了幽州城门口。
贺赫刚开始怀疑是元澈的计策,一直都强忍着没有开城门,直到夜深了,才派人将贺和接进了城。
而此时的贺和已经面色铁青、嘴唇乌紫,贺赫急忙派人给她治病,又对宋文说:“按时间算,军备这两日就会到,整顿三军,我要踏平凉州城……”
宋文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
虽然,这个计策没有让元澈与苏昱反目,但是,至少拖了他们不少时间。
他也认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他作为一个叛国者,比贺赫更希望鞑靼能够消灭大周、取代大周,这样才能够证明,他并不是叛国,而是慧眼识珠。
然而,贺和重回幽州城的第二天,照顾她的人就有许多染病的。
贺赫这才知道贺和带着“瘟疫”进了城,贺和是鞑靼公主,是他的亲妹妹,他自然会派最好的军医来给她医治。
这样一来,军医也将这病传到了军营里,即便他们能够治疗此病,也是需要时间的。
可是,瘟疫散步的方法却是极其快的。
明珠自然不懂得怎么去制造传染病毒,但是,她对稚奴说:“风寒就能够传染,你在这个基础上,再加重一些即可。”
一时间,幽州城内,处处都是咳嗽声, 几十里外都能够闻见药味。
病情并不重,可是,鞑靼的将士们染病后,连刀剑都提不动,如何打仗?
贺赫也想过将染病的人统统都杀掉,杜绝传播源,宋文却告诉这是“自取灭亡”的方式,万万不可取。
“这一定是元澈为了救苏昱而想出来的主意,只要将解药给他们,他一定会把治疗的药方给我们。”宋文道,“这样才能够维持此时的平衡,不然……”
此时的宋文也感染了,他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贺赫感觉很挫败,“苏昱的毒
,只有我有解药,可是,这个时疫,未必就只有他们有药方,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治愈的方子的,再等两日。”
宋文没办法,只能再等两日,可是他等来的竟然鞑靼的汗王要杀他的旨意。
鞑靼汗王认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信任宋文,既然如此,不如杀之,以绝后患。
并且命令贺赫立刻收兵回北疆鞑靼王宫,也就是收回了他的兵权。
贺赫一时不知所措,不明白父汗怎么突然会有了这样的旨意?
这样一来,鞑靼内部就乱了,贺赫的兄长贺寒来接管幽州的一切。
贺赫与贺寒是同父异母,两人之间是有利益冲突的,贺寒甚至想着杀了贺赫,然后嫁祸给元澈。
贺赫自然也知道这是后院起火了导致的缘故,于是,就带着他的心腹手下,与宋文一同逃走了,想要回北疆王宫为自己讨回公道。
贺寒为了争夺王位,致贺赫于死地,暗中派人打开了幽州城门,鞑靼军不战而退。
贺寒一路上被贺寒与元澈的两路兵马截杀,到了最后,与宋文如同丧家之犬,逃到幽州运河边被展南带人马截住。
贺赫担心自己被生擒俘虏,跳入了运河,临死前,十分不甘。
若是战败在元澈之手,他倒死得瞑目,可是到头来却是被自己人陷害致死,怨愤难消。
展南认为宋文是个有才之人,本就是大周子民,劝他投降。
宋文笑道:“我背叛了大周,并不是因为我贪生怕死,我对大周的不忠,是因为大周对我的不仁不义,眼下我既然投靠了贺赫王子,我主已死,我自然也要跟着去死……”
于是,也跟随贺赫一同跳入了那滚滚流水之中。
这一场为期四载的战役终于随着贺赫与宋文的死,而告一段落。
而留下的难题,并没有解决,贺赫死了,苏昱的解药,依旧无处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