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杯酒,吃了几口菜,辩论赛又接着举行,两人从白天谈到了黑夜,饭菜热了几回,还是没谈妥,彼此都是说服不了。
管你以古喻今,还是旁征博引,总之,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过墙梯,你来我往,平分秋色,难决雌雄。
谈到两人的精力都耗费得差不多了,宋文才准备离去。
苏昱与明珠送他离去,宋文依旧劝道:“我的话,公子仔细想一想,是要在这里当一辈子的阶下囚,还是要凭着自己的能力,改变整个世道?公子是有才之人,绝不会甘愿做个小小的谋士。”
苏昱抱拳相送,笑道:“先生的话,我记下了,苏某与先生一样读的是圣贤书,却远不如先生读得透彻,君
君臣臣,父父子子,苏某不敢有违,孔圣人周游列国为的就是施以仁政,不兴战争……”
宋文都要走了,可是临了还是忍不住辨别两句,“公子年轻,即便学富五车,见识不凡,可有些事情没有经过岁月的洗礼,自然不能理解得透彻,秦始皇统一六国,战便是为了不战,公子不懂?”
“的确!可惜,秦二世而亡,天下依旧烽火四起,生灵涂炭……”
“十年战争换百年和平,有何不可?”
“将无数性命视为蝼蚁,先生也认为没什么不妥?可见先生的确不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无所谓为仁,亦无所谓不仁……”
本来都结束了,临了这两人又辩起来了,简直是扛上了。
明珠陪着了他们大半天,听着都累,此时很是困乏疲倦,却见他们明明已经身乏体累了,此时又依旧辨得精神抖擞的。
她担心再这么下去,又要从黑夜说到白天了。
苏昱正要说话,明珠忙着抓住他的手臂,拦住了他,笑呵呵地朝宋文道:“天晚了,先生早些回去吧,我们既然沦为了阶下囚,在这湖心之上也是跑不掉的,改日再辨,如何?”
宋文这才命人划船回去,明珠也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苏昱甩了甩她的手,有些不悦地朝屋内走去,明珠跟上去问:“你做什么?”
苏昱不悦道:“你为什么不等我说完了再打断?”
他最后一句没说出口,感觉自己输了一分,心有不甘。
“等你说完了,他肯定又要说,怎么?你打算说到天亮啊?”
苏昱毕竟年轻,对于输赢胜负,并不能完全看开。
他与宋文棋逢对手,越是这样不分上下,他便越是想要分出胜负来。
苏昱不语,也有点负气地朝里面的卧室走了进去。
明珠跟着进去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是要跟我吵架不成?”
苏昱顿住
脚步,“我哪里有?我对你已经是不义之人,哪里还敢与你吵架?那我岂不是丧尽天良?”
“分明在说气话。”明珠也没好气,“说你不孝不义的人,又不是我?”
“可你也是这般想的。”
“你在生气这个?”明珠疑问道。
苏昱沮丧道:“我认为自己很无能。”
“十八岁的男人,无能很正常啊。”
苏昱斜了明珠一眼,“你也觉得我无能?”
明珠瞧着他一脸严肃认真地样子,笑道:“这不是你自己刚刚说的吗?”
“你?”
苏昱跟宋文辨得天花乱坠,却被明珠怼得哑口无言。
明珠走到床边将被子摊开,苏昱从背后抱过去,她挣扎着,“你干什么?”
“让你知道我有能无能?”苏昱的嘴唇靠近明珠的耳边,说道。
明珠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不准他靠近,“你倒真是心宽,这种情况下,你还有心情?”
“谁让你撩拨我?”
撩拨?明珠倍感冤枉,她刚刚干嘛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可我还疼着呢。”明珠娇羞地说了一句。
苏昱担心地问:“还疼着?”
明珠点了点头,苏昱急忙放开了明珠,只是将她搂在怀里,问她:“那你怪不怪我?”
“你说名分的事情啊?”
苏昱点了点头。
“我要说是一点都不在乎,也不太可能。”明珠靠在他的怀中,把玩着自己垂下来的头发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我是不会让你去做一个不孝的儿子的,再说,当年,郡主不是说过吗?假设我能够为你生儿育女,她是能够接纳我的。”
明珠双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搞不好,里面就有一颗小米了。”
“小米?”
“……小蝌蚪!”
苏昱不懂,“小蝌蚪?”
明珠很想给苏昱普及,但是,她真的很累,坐起来说:“洗洗睡吧!这事儿,我们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