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本就貌美,又有气质,苏昱更是曾经用“月光”来形容她,眼下,她一袭月色长裙林立在风口,外头披着一件衣裳,长发随风飘动,这幅扶风弱柳之姿,如月轻柔,美艳绝尘,那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更是令人沉醉。
“大小姐……”
自从那年明珠负气离开林家,已经整整三年了,两人在金陵虽然相遇,却不过是擦肩而过,此时见面,极其振奋。
明珠匆匆上了楼,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玉姝的身边,那些往事,她似乎忘干净了,只记得玉姝曾经对她的种种好。
“你慢些。”玉姝也是喜不自禁,见明珠跑得那么快,生怕她摔着,一句话,充满了关怀,一瞬间便让明珠流泪了,她一时停住了脚步,瞧着玉姝不知如何是好?
玉姝朝明珠伸了手,明珠急忙伸出手牵住了她的手。
玉姝拉着明珠进屋道:“此时,你也该是进了武定侯府吧,怎么行为举止,还是这般无状,侯爷与夫人可容得下你这般?”
明珠抬起袖子擦泪,“他们容不容得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怕是改不了了。”
玉姝抿嘴一笑,“你啊,都为人妇了,说这样的话。”
她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刻意的不听林家来的消息,林家写来的信,也从不打开看,知道的事情很片面。
许多事情,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她误以为明珠已经成功的进入了武定侯府。
两人齐齐坐下,红玉忙着给她们泡茶,明珠仔细打量着玉姝,见她容颜憔悴,自然明白她所想,宽慰她:“你不要担心,皇上说了不会弃三军主帅不顾,元世子一定会平安的。”
玉姝倒也是一副从容淡然的样子,点了点头,“虽与他不过见了两面,可是我深知他是骄傲之人,此番被鞑靼军算计得这般惨,吃了败仗不说
,还被生俘,我怕他……”
明珠明白玉姝的意思,手掌轻轻放在玉姝的手背上,“从他上战场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再不是他自己了,他是将军,是统帅,他不能随意骄傲,他一定会忍辱负重,等待援军相救,然后在战场上将他失去的一切,重新拿回来的。”
两人久别,倒是没问旁的情况,反倒是就战事说了一番。
玉姝问:“小公子只是来说和,你何必跟来?若是他知道,反倒让他心不定,平白多了一份担忧。”
明珠笑道:“离他近一点,算一点,他担忧我一分,我这里就要担忧他一百分,不来,我放心不下。”
“难为你们夫妻这般恩爱。”玉姝羡慕着说:“我不曾听闻小公子娶妻,可见她对你、对我的承诺都做到了,他是这般疼爱你。”
明珠无奈地扯了扯嘴唇:“我们与你们一样,都是苦命鸳鸯,这两年多里,我也就见了他一面而已,还闹得有些不痛快。”
玉姝忙着问其中缘故,明珠便也捡着要紧的说了。
“枉我以为你们过得好。”玉姝叹道:“等我见到了他,我要问问他,他当日是如何答应我的?”
那件往事,又涌入了明珠的脑海。
她心中依旧有个疙瘩,只是不好问出来,倒不如就这般的好。
稍后,王慕瑾回来了,瞧见明珠倒是惊讶,他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与那晚他去接王子鸣回家时见到的白姑娘极其相似。
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事儿。
“军营那边戒备森严,很难进去,一些负伤的士兵在凉州养伤,也许能够有些消息。”
稚奴道:“我们先来了七八天,已经知道了一些消息,只是并没有太多有用的,眼下你们如何打算?”
王慕瑾回答说:“元世子虽然情况危急,可已经知道了下落,他就被关在幽州城里面,在两军谈判
期间,性命无虞的,我倒是更为担心翊安。”
玉姝叹道:“是啊,他是生是死还不知道。”
明珠宽慰道:“你别急,眼下这番情景,急也是无用的,再则举国上下都在关注这趟战事,你要相信,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玉姝点了点头,问慕瑾道:“何耀呢?他不是与你一起出去的吗?”
“我让他在伤兵营里挨个打听,也许会有更多消息。”
正说着,何耀便回来了,他兴匆匆的进来道:“好消息。”
却不料有着一屋子人,他与明珠也算是认识,与稚奴也有过两面之缘,众人却是顾上不与他寒暄,催着他说消息。
何耀取出一张纸来,拿着笔在上面画着一朵五瓣桑格花,“我在伤兵营附近发现了有些墙壁上画着这个,若是我没有看错,这是展南留下的记号,从前我们办案的时候,他便是用这样的图案作为信号……”
“展南跟翊安应该是在一起的。”玉姝有些激动地道。
王慕瑾欣喜道:“那找到展南,就能够找到翊安了。”
何耀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