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到底是什么命啊?”
明珠一边用扇子,扇着炉子里的炭火,一边抱怨着,“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明珠回头瞪了一眼,依旧在昏睡中的天保。
这个家伙,差点侵,犯了她,可她竟然还需要在这里悉心照顾他?
可他要是就这么挂掉了,算谁的?
而且,刚刚大夫帮天保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新伤旧伤,数之不尽,拳伤腿伤鞭伤,统统都有。
看得人,真是有些不忍心。
明珠又听大夫说,这个人在此处混迹很久了,是个没爹没妈的可怜孩子,平日里靠着做一些力气活,勉强维持生活。
然而,对于天保的来历,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天保外,几乎没有了其他的信息。
而他这个人的性格又是这么孤僻,几乎容不得任何人靠近,自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
明珠越听越是认为他可怜,更是不能一走了之了。
她煎好药,小心的倒在碗里,然后,端到了天保的身边,坐在旁边的草堆上,慢慢的将他扶起来,让他脑袋,半靠在自己的身上。
“喂,醒一醒……”明珠轻轻的摇了摇天保的身子。
大夫看过,天保脖子上的伤口,倒不是十分严重,只是失血过多。
主要是因为他身上伤口太多,而且也感染了风寒,数症并发,才会导致他身体扛不住,昏倒过去。
而此时的天保还在梦境里,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个蒙面的女子。
她委屈又无奈的说:“我只是想要帮你。”
天保一该平常的倔强,问她:“你是真心帮忙的吗?”
明珠见叫不醒天保,打算用勺子给他喂进去,谁知刚刚伸手过去,天保就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我需要你的帮助,帮帮我,帮帮我。”
天保梦中很不安稳,满头大汗。
他丢掉了他的冷漠、乖僻,此时,他只是个缺乏温暖的可怜人。
“我帮你。”明珠温柔的说:“我会帮你。”
“啊……
”天保梦中惊醒,叫了一声。
他又梦到了胡含蕴投湖自尽的那一幕。
那个他只接触过一次,且还没有看清楚面容的女子,如同烙铁一样的印在他的心里。
“你没事吧?”明珠见他醒了,忙着问道。
天保听见声音,他耳朵动了动,这个声音,不就是那位胡小姐的声音吗?
他回头看去,他希望他能够看见那位胡小姐,哪怕这只是梦,他也愿意。
然而,他很失望。
“你还没走?”天保恢复了他的冷漠。
他试着爬起来,然而,他浑身乏力,且脖子上还隐隐作痛,他伸手打算去摸伤口。
明珠急忙拦住他,“你不要摸,先把药吃了。”
“你走。”天保不理会明珠的话,只是一味的让她走。
“我原本是打算要走的。”明珠见他这样,着实可气,“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既然你拿不出这里的房契来,那你就没有资格驱赶我走。”
明珠道:“还有,我用钗子刺伤你,属于正当防卫,可你冒犯我,是犯罪的,我保留对你的追责权,所以,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我会报官的。”
天保听见“报官”二字,神经立刻敏感起来,回头冷冷的瞧着明珠。
明珠却误会为,他是害怕官府,端着药递给天保面前,威胁道:“不像我报官的话,就乖乖的把药给我喝了。”
天保依旧只是呆呆的瞧着他,并不伸手接药,明珠也没法子,问他:“你身上这么多伤口,又感染了风寒,不吃药怎么会好呢?”
她的口吻有点温柔,好似一个大人哄着一个小孩子。
“为什么?”天保收回了目光,别过脸去,呆呆的问明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那你为什么又要将我救回来?”明珠反问,天保哑口无言。
明珠叹着气将药放在天保的手中,“世上的事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难道每做一件事情,都需要一个理由不成?”
明珠问:“难道就不能是因为随
心所至吗?”
“随心所至?”
明珠点了点头,“如果人人做事都需要一个理由,那得多累啊,就好像我们吃饭睡觉,难道一定是饿了才吃东西,困了才睡觉吗?完全可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啊,本能而已。”
天保有些愧疚的问:“你不怕我冒犯你?”
明珠笑道:“你一个大男人,真要冒犯我,我还能够在这里跟你说话啊?”
明珠推了推天保的手臂,“喝药吧,除非,你担心我在里头下毒。”
天保无话可说,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