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听见曦月的话,这才回过神来,感觉很是不好意思。
自从她懂得男女之别后,即便是白妈妈也不曾看过她的身体,她也没有去过大澡堂的经历,有点难为情。
宝禅见了,急忙走过来,伸手要帮忙解开明珠的衣服,“我来伺候姑娘。”
明珠一慌,急忙抬手挡住胸口。
“不,不用了,你们先洗,我等会儿再洗。”
曦月笑说:“哎,你不会是害怕我们看了你的身体吧?大家都一样,你怕什么呢?”
“是啊。”宝禅揶揄道:“我见姑娘平日里,行为举止跅弢不羁,怎么此时变扭起来?”
她急忙强制性的扯开了明珠的双手,要为她解开衣裳。
“姑娘,不必害羞,你既然要跟着公子,那迟早是公子的人,那你的身体是属于公子的,我们是伺候公子的人,伺候你洗身子,也是本分之事。”
明珠虽然不习惯,却也想着,没什么大碍的,若是再别扭就是矫情骄矜了,便说:“我自己来。”
宝禅这才收回手,笑了笑。
“这就是了,若是姑娘日后伺候公子与正室夫人床笫之欢的时候,也这样别扭,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明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与她们一同沐浴,没想到宝禅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脑子里自然而然就有了画面。
古代这事儿,说保守,也好像很淫秽的样子。
她一时不能接受,急忙又裹好了衣服,说了一声“你们先洗”,便转身离去了,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宝禅瞧着她这样离去的背影笑了笑。
曦月不解的问:“姐姐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明珠才十四岁,公子又不曾临幸过她,她平日再不羁,也是会害羞的。”
“她这哪里是害羞?”宝禅想着,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这种秉性?
她哪里来
胆子,敢这样的妄想?
曦月只当宝禅介怀明珠,又劝她说:“姐姐,你也看明白了,公子为了她,什么都能做,惹得她不痛快,就是惹得公子不痛快,我等在公子身边伺候多年,向来他喜欢什么,我们就给予什么,眼下,他喜欢明珠,我们也该爱屋及乌,这样公子才会高兴。”
“她若安分,我自然会爱屋及乌。”
宝禅冷冷说了一句,“只是,她太不知进退,进了侯府,怕是落不到好,我这是在救她。”
明珠出了浴室,外头依旧是倾盆大雨,她也无处可去,只能站在外头的廊下等着。
心里头对宝禅抗拒极了。
宝禅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刺痛她。
与苏昱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理想,而宝禅每说一句话,都是现实。
明珠想着,她人还未到武定侯府,就好像已深受折磨,实在是难受。
正想着,突然听见女孩子的笑声,明珠抬头一瞧,不远处跑过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女孩穿着一袭象牙白色的丝裙,怀中抱着几件衣裳,高高兴兴的朝明珠这边跑了过来,她顾着高兴,也不看路,一不留神,恰好就撞入了明珠的怀中。
女孩连连后退了两步,手一松,衣服也就掉在地上了,她抬手捂着脑门,“该死,哪个敢撞我?”
明珠瞧着她挺可爱的样子,笑着说:“哪里是我撞你,分明是你撞我。”
“放肆。”女孩子抬手指着明珠,“你是何人,敢这么与我说话?”
女孩声音清脆,面目清秀可爱,明珠听着她的口吻,想着这个家的千金小姐,便弯腰捡起女孩掉在地上的衣服,可仔细一看,里头有两件,竟然是苏昱的衣服?
“这衣服是哪里来的?”明珠奇怪的问。
女孩刚刚玩得挺高兴的,她认为明珠坏了她的兴致,很
不高兴,撅着小嘴儿问:“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竟敢问我问题?岂有此理!”
明珠瞧着她生气的样子,也是挺可爱的,便说:“好吧,我是过路的人,在你家躲雨的。”
“哦,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我瞧你口齿伶俐,该是听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吧。”
女孩点了点头,明珠问:“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衣服是哪里来的吧?”
女孩指着另一侧的长廊说:“刚刚有个登徒浪子,进入我的浴室,还用了我的浴池,我就把他的衣服偷走了,让他这么大胆,我看他等下,怎么出来?”
明珠听着,也不知是什么心思。
只是想着,此时的苏昱窝在水里出不来,且还是被一个小女孩给戏弄了不禁有些好笑。
凭着他的性格,也不知会作何反应?
话说苏昱进入浴室后,一切如常,这所大宅虽然比不上武定侯府,却也气势磅礴,华丽富贵,比起沿途所住的客栈要舒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