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他的心就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痛不欲生。
晁田与晁雷步入了寿仙宫,恰巧黄贵妃亦乘坐辇车回宫,正向殷受汇报情况。殷受故作不解,轻声问道:“姜后,她是否已经离世?”
黄妃神情凝重,回答道:“姜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声嘶力竭地呼喊:‘我服侍王上已有十六年之久,育有两子,并身居东宫之尊。自被无端指控有罪以来,我时刻警醒,昼夜兼程,对下人也从未有过嫉妒之心。然而,不知是何人出于嫉妒,竟勾结刺客姜环,给我扣上叛逆的重罪。受此酷刑,十指皆焦,筋骨俱碎,骨肉分离之痛,犹如浮云般的孩子,恩爱化为流水,生不如死。这冤屈无处可诉,只能留给后世评说。她恳请我将这些话语转达给王上。’言毕,姜后便气绝身亡,遗体静卧于西宫之中。望王上念及她作为原配王后,以及为皇家延续血脉之功,赐予她棺椁,安置于白虎殿,以示对她的尊重,也令文武百官无话可说,更不失王上的仁德之心。”殷受听罢,心中不禁暗叹:“胡媚这女子,演技真是炉火纯青,她的言辞如此犀利,直戳人心,令我在此刻都觉得有些自愧不如,甚至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思索片刻后应允了黄妃的请求。
黄妃孤身步入了她的寝宫,与此同时,晁田与晁雷两位忠臣亦将详细情况一一向殷受呈报。殷受面色凝重,眉头深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虑:“郊儿与洪儿,他们此刻究竟身在何方?”
晁田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启禀大王,我们已在东宫每一寸土地上都进行了细致的搜寻,然而,遗憾的是,两位殿下的身影却如同消失了一般,未曾发现。”
殷受沉思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西宫呢?是否也搜寻过了?”晁田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回大王,西宫与馨庆宫皆已仔细搜寻,但同样未能寻得两位殿下的踪迹。”
殷受心中已然明了,这两个小子定是去寻找朝中重臣寻求援助了。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既然东、西二宫与馨庆宫都未能找到他们,那么他们定是在那大殿之中了。”
不多时,两位殿下匆匆步入了长朝殿,文武百官依旧肃立,他们并未散去,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从深宫内传出的消息。武成王黄飞虎听到门外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目光随即落在了两位面色慌张的殿下身上。他快步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二位殿下,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显得如此惊慌?”
殷郊一见黄飞虎,眼中便闪过了一丝希望,他大声疾呼:“黄将军,恳请您救我们兄弟一命!”言罢,泪水便如断线之珠般滚落,他紧紧抓着黄飞虎的袍角,声音哽咽地继续说道:“父王受妲己之蛊惑,竟对我母亲不分青红皂白地施以重刑。她的一目被残忍地剜去,双手被烧红的铜斗烙得焦黑,最终在西宫悲惨离世。黄贵妃亲自审问,却未寻得任何实证。目睹母亲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我愤怒之下,冲动地杀了姜环;接着,我更是持剑欲杀妲己,却不料被晁田告知父王。父王大怒,下令赐我们死罪。黄将军,望您能够念及我母亲之冤屈,救救我兄弟二人,莫要让成汤的血脉断绝啊!”说完,两位殿下便抱头痛哭,声音响彻大殿。
文武百官见状,无不动容,他们纷纷含泪上前劝慰道:“国母受此冤屈,我等怎能袖手旁观?理应鸣钟击鼓,请王上亲临大殿,将此事原委详述,或许能找出真凶,为国母洗清冤屈。”
话音未落,殿堂的西侧骤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晴空霹雳撕裂天际,随之,一声震撼人心的呼喝回荡在大殿之中:“王上失政,暴虐无道,竟至杀子诛妻,滥用炮烙之刑,阻塞忠良之言,恣意妄为,天理难容!大丈夫岂能坐视不理,既然不能为王后洗冤,为太子复仇,却在此处泪眼婆娑,如同小儿女般悲泣!古人有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今王上昏庸无道,三纲五常尽失,大义荡然无存,已不配为天下之主,我等也不愿继续屈从于他!不如共起反抗,背离朝歌,另觅贤明之君,离开这无道昏君,保全社稷,守护百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兄弟二人正气凛然,义愤填膺。
黄飞虎闻听此言,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尔等何职何官,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扰乱朝纲!满朝文武百官,岂能容你等在此胡言乱语!本应将你等乱臣贼子就地正法,还不速速退下!”方弼、方相兄弟二人闻言,顿时低下头去,默默应诺,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黄飞虎目睹大商政事颠倒,不祥之兆如影随形,深知天意人心皆昭示着离乱将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沉郁之情,默默无言。又见微子、比干、箕子等诸位殿下,满朝文武,人人咬牙切齿,个个长声叹息,然而却束手无策,面对此等局势毫无应对之法。
正当此时,一位身着大红袍,腰系璀璨宝带的大臣,挺身而出,对诸位殿下慷慨陈词:“今日之变故,正应了终南山云中子昔日之预言。古语有云:‘君不正,则臣生奸佞。’如今王上错杀太师杜元铣,滥用炮烙之刑对待谏官梅伯,今日又有此等异事发生。王上无法明辨是非,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