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微露,殷受自修炼中破境而出,他深感六识更为敏锐,如今整个朝歌城皆在他的神识笼罩之下,哪怕是城墙边细微的蚂蚁动静亦能被他轻易捕捉,这与过往相比,实乃天壤之别。通过云天主宰的细致讲解,他得知自己在昨日突破之际,天地间异象纷呈,甚至引来了道祖鸿钧的神识窥探,幸得云天主宰及时出手阻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同时,云天主宰也向他透露了为其遮掩之事,使他的修为表现与这方世界的大罗金仙无异。然而,他深知仍需低调行事,待到突破至圣王(混元大罗金仙)之境,再与那老小子清算亦不为迟。殷受自然清楚,他目前有着神秘外来公子身份的虎皮作为掩护,诸多天道圣人亦不敢轻易为难他,但原有的封神量劫依旧会如期降临,鸿钧对人道的图谋也不会因此停歇,他这昏君的戏码仍需继续演绎。
散宜生携苏沪回信匆匆赶回西岐,留下苏护在城中。此刻,崇黑虎走上前来,深沉地对苏护道:“大哥,当前局势已然明朗,你必须尽快将爱女送往朝歌,若再拖延恐生变故。我将即刻赶回冀州释放你儿子,随后与你一同带领兵马回国,并向朝廷禀报此事,你便可安心向朝廷请罪了。切勿再有其他念想,以免节外生枝。”苏护回应道:“感激你和西伯候的深情厚意,我岂能因一己之私而置家族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会立即着手准备,你大可放心。只是,我这唯一的儿子被你哥关在营中,能否尽快释放他?我家中老小皆在翘首以盼,我们全家都会铭记你的大恩大德。”崇黑虎宽慰道:“大哥,你且安心,我一离开就会命人释放他,你不必担忧。”
二人相互致谢后,一同出了城,来到了崇侯虎的营地。营外有消息传来:“老爷,二老爷已在辕门外等候。”侯虎闻讯,急忙下令:“快请!”崇黑虎步入营地,落座后,侯虎便开始抱怨:“那西伯侯姬昌真是狡猾之极!他如今按兵不动,只在旁观看我们的好戏。昨日散宜生送来信说苏护决定送女朝歌,但至今仍不见动静。自从你被抓后,我每日都派人打探消息,心中忐忑不安。今日得见你平安归来,我心中甚慰。不知苏护是否真的会向朝廷请罪?你从那边来,定知详情,还请告知。”
崇黑虎听后,怒不可遏地喝道:“大哥!你我兄弟二人,自祖辈以来便是一家人,你却在朝廷上引诱王上亲近奸臣,致使天下人对你心生怨恨。如今苏护已经答应送女朝歌以请罪,你却在此折损兵力,你不觉得羞愧吗?我看从今往后,我崇黑虎便与你一刀两断,再不相见!速速放了全忠!”
崇侯虎的手下在接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释放了苏全忠。全忠跪在崇黑虎面前,感激涕零:“叔父之恩,我铭记于心,永生不忘。”崇黑虎扶起他,沉声道:“速速回去告知你父亲,叫他速速向朝廷请罪。我会亲自上书王上,为你们父子求一个赎罪的机会。”苏全忠再拜,而后跨上马背,疾驰返回冀州。崇黑虎则怒气未消,率领三千精锐,骑着金睛兽,浩浩荡荡地返回曹州。而崇侯虎则羞愧难当,收拾起残兵败将,黯然神伤地返回自己的国家,准备上书请罪。
苏全忠回到冀州,与家人重聚,欢喜中透露出深深的庆幸。苏护紧握住儿子的手,眼含泪光:“西伯侯的来信,真是救了我们苏家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份恩情,我们定当铭记于心。孩子,你要知道,君臣之义重于泰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又岂敢因一己之私,而置家族于死地?如今,只能将你妹妹送往朝歌,以赎我之罪。你暂且镇守冀州,切莫生事。我很快就会回来。”全忠恭敬地听从了父亲的教诲。
苏护轻步踏入内室,向杨氏夫人详述了姬伯的来信,劝他朝见君王之事。杨夫人闻讯,心中悲痛,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苏护温情安慰,然而杨氏却泪眼婆娑地低语:“吾儿自幼娇宠,恐难适应宫廷之礼,恐怕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苏护深感无奈,只得叹息:“此事已定,唯有顺其自然。”夫妻二人,一夜无眠,心中满是忧虑。
次日,苏护整肃队伍,率领三千精锐士兵、五百名家丁,并备好了豪华的毡车。他命令妲己梳妆打扮,准备启程。妲己闻命,泪水如断线之珠滑落,与母亲和兄长依依惜别,她的悲痛与娇媚交织,宛如春日笼烟的芍药,又似带雨的梨花。母女情深,难以割舍。在侍从的再三劝说下,杨夫人才含泪返回府中,妲己也含泪坐进车内。全忠送至五里外,方才折返。苏护则亲自殿后,守护着妲己前行。
沿途,他们穿过了绿杨古道,红杏园林,耳中传来啼鸦唤春、杜鹃叫月的自然之声。行程漫长,经过州县,跋山涉水。至傍晚时分,一行人抵达了恩州。恩州驿的驿丞早早前来迎接。苏护沉声道:“驿丞,速速收拾厅堂,为我等安排歇息之所。”驿丞面露难色,回答道:“启禀老爷,此驿站三年前曾遭遇妖邪侵扰,自此之后,过往官员皆不在此安歇。为防万一,还请贵人暂且在行营歇息。”苏护听后,神色坚定地说:“我大商的贵人,岂会惧怕妖邪之辈?况且此处有驿站,自当入住。速去打扫厅堂与寝室,不得有误,否则定当重罚!”驿丞见状,急忙下令众人打扫厅堂与内室,布置妥当后,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