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青没想到,明明她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快要晕倒的地步,她却还是在最近的面前逞强:“多谢公子,我没事。”
“还在逞能?是我不值得你信任么?”
这里一堆人中,对她知根知底的人明明是自己,最能够帮得上她的人明明也是自己,沈玉笙却硬是要去相信另外一个人,南宫青对此表示相当不能理解:“你是在怕我吗?”
沈玉笙神情微动,低低垂下眼眸。
“您身份尊贵,尊敬一些,惶恐一些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沈玉笙还是沈玉笙,即便是生病了,仍旧有能够把人给气得胸闷难受的境地。
南宫青花了大力气才
让自己缓过气来。
“罢了罢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等会儿那个天真到有些傻气姑娘也会回来照顾你,我就不多问了。”
说罢,他呼了拂衣袖,起身走开。
因为心中实在窝火,所以南宫青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起身那一瞬间,沈玉笙脸上的表情究竟有什么变化。
她看到了他手上的烫伤,从伤口的位置上,沈玉笙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昨晚那个借伤势混进他们之中的山匪半夜想要点上迷香,被人发现以后恼羞成怒,直接抓起桌上的灯盏就往她这边砸,是南宫青冲过来帮了她,并且挡下了伤。
还有更早时候
的。
她独自在木屋外边察看情况时,意外碰到那只凶恶的狗,后来差点受伤,也是南宫青冲过来救的她。
想到这里,沈玉笙的眉头越拧越紧。
她究竟应该用什么面目来对待南宫青会比较好呢,前世的过错不是眼前这位犯下的,从目前来看,他完全是一个无辜的人,自己总是迁怒于他,把前世的罪孽加诸在他身上,这样合不合适呢?
沈玉笙轻轻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始终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而这种事情,又不能找另外一个人过来询问,毕竟不是当事人,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对南宫青复杂的感情。
唉,思绪就好像
是一团乱麻,越想就越是混乱,索性就不再去想了。
沈玉笙半低眼眸,在地上搜寻片刻,最终在一棵树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物件。
一种特殊的药草。
前世因为种种原因,为了防止自己还有孩子在后宫之后被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暗算,沈玉笙在药草研究之事上下过不少功夫,如今在草堆里找一种常见的,能够缓解烫伤疼痛的药草最简单不过。
就在她准备处理药草的时候,沈楚一路小跑过来。
“沈兄!”
沈玉笙抬眸回以一笑。
说来奇怪,沈玉笙刚才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刚下马车的时候,整个人眩晕难受,有好几次都差点
晕过去,结果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吓了马车一缓,竟然就缓了过来。
“刚才沈知文又让我过去听训,说是进城以后让我听话一些,不许任性妄为,唉,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烦呢,明明我最近已经乖巧了很多,都没怎么惹过事,结果他还是不肯信我。”沈楚一边抱怨着,一边在沈玉笙的身边坐下,“咦,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楚从来没有研究过任何与药草相关的事情,所以对药草之事并不了解,瞧见沈玉笙手里攥着药草的时候,她只觉得奇怪。
“这些草有什么用吗?”
沈玉笙淡淡答应一声,目光悄悄往南宫青的方向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