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关上的门用了全身的力气,就这样把她隔绝在屋外。
沈玉笙始终蹙着眉头,心中万般思绪用上来,不知道如何自处,虽然她一心一意爱的都是她的相公,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始终还是有愧于江淮。
“找到他,我就可以放心了。”江淮无力的靠在门边跌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眼眶有热泪流出。
他这一世别无所求 无人疼,无人爱,母亲早逝,父亲厌恶,无亲无故,无牵无挂。
江府家大业大,可没有人是真
心关怀他的,每一个都巴不得他早些死,巴不得他死了以后所有人都来争夺家产。
“你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我们一起。”
他还记得,那个小女孩,对他盈盈一笑,如黑夜里的星星,笑得那么的明媚,对着他说要活着,要坚强。
“沈玉笙……这辈子 我也许只能护你到这里了,真希望下辈子早点遇见你。”每天他都觉得自己在交代后事,每天夜里都是从噩梦中惊醒的。
屋外的沈玉笙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追问 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便转身撑起油纸
伞离开了,牡丹花色的油纸伞上落了积雪,步伐不紧不慢的在雪地里前行着,有些漫不经心。
眼前的梅花开得很是好看 伸手弹去上头的冰雪,轻轻的折了一朵放在树下。
花开时折堪须折,待到无花无酒锄作田。
江淮 但愿你能够熬过去,如这腊梅盛开,不畏严冬,酷寒。
这是沈玉笙唯一可以送给你的礼物了,原谅玉笙的冷血无情,心中只装得下相公一人,你很好,但玉笙非你良人。
裹着白色的狐裘渐行渐远,消失在风雪的尽头,不消片刻树下的腊梅也被
风雪掩盖住了。
“小姐,找不到,没人见过。”走回前厅的时候,沈玉笙正琢磨着要不要去问问上官煜,江淮的病情时,绿韶就急急忙忙的从屋外而来了,气喘吁吁的就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此处人多眼杂的,沈玉笙只好拉着她去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绿韶喘着气,白里透红的脸上满是焦躁:“我把梁国所有的客栈问了个遍,都说没有见过主子,可是……”
可是她明明看着主子来了梁国的啊!而且临走时主子也是这么说的,再加上那只信鸽早淹死了,他们更是
找不到了,无疑是大海捞针。
沈玉笙面色凝重:“难不成相公回了平南去了不成?”
“不会”绿韶冷冰冰的就断了她的猜想:“主子说了,不会轻易回平南的,如今皇上恨不得将主子杀之而后快,主子去了无疑是自投罗网。”
“啪!”二人正说得起劲时,一个酒杯碎掉的声音引起了二人的主意。
“是谁?出来。”绿韶拔出长剑就是一声怒吼。
这个时候,上官煜从拐角处犹犹豫豫的走了出来 一袭青衣很是显眼,四目相对大家都是一愣,随即就是凝固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