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江府时,她还记得映入眼帘的场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玉莲阁,就是那么的熟悉,不出意外的话,江淮这几日便会护送她离开。
“绿韶,给相公,告诉相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最终沈玉笙还是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只为了自己求一个心安,不让自己遗憾一辈子。
绿韶冷冰冰的点点头,立刻出去抓了只白鸽来。
坐在椅子上,沈玉笙提笔,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页,可是她没有料到的是这书信一直没有送到乔音的手中,也是因为乔音来晚了一步才注
定了往后的悲剧。
这几天于川十分的平静,只是那个秦桧似乎总是三番两次的往江府跑,而沈玉笙为了不给江淮添麻烦只能闭门不出。
反观她的性格也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不再冷冰冰的,反而对江淮的话也多了,也经常去他的房间探望。
躺在床上的江淮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面对她总是笑吟吟的一张脸,别过头看着她:“还是喜欢你对我不理不睬的样子。”
坐在那里为他准备汤药的沈玉笙顿了顿手,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是吗?那你就当我吃错药了
吧!”
江淮笑而不语,明明心里面很是高兴,却还是不敢相信,怅然的将头扭向了里头,许久不见她说话这才闷闷的出声,强忍着咳嗽:“是因为要走了,所以有些舍不得我嘛?”
那药凉了,都感觉不到热气了,眼中的冷意被茫然取代,沈玉笙也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这般反常的究竟意欲何为,难道真是为了赎罪嘛?是不是又有些不人道。
屋外又下起了下雨,这雨下个不停,比起梅雨时节更让人烦心有很是沉闷。
沈玉笙放下手中的汤药,起身,看着他的背
影,萧条,落寞,那是将死之人的面相,没有人比她这种死了一次的人更要了解,他活不下去了,白狐也已经没了,那被压制了十多年的病情还是爆发了,她疑惑的开口,带着些心疼:“江淮,你疼吗?”
背对着她的江淮,有一瞬间的怔愣,伸手摸了摸眼睛,一片湿润。
他都快忘了,这是多久没有人问自己疼不疼了,原来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只是……是不是有些迟了。
沙哑的声音,找不到原先的儒雅,听起来叫人心疼:“习惯了。”
是啊!他早就习惯了
,以往犯病他也是硬生生的扛过去的,从来没有在乎过疼不疼。
“淮儿,你疼不疼啊?疼要告诉娘亲,娘亲带你去看大夫?”
幼时犯病,娘亲明明一无所有,还是带着他四处求医问药,可他不想娘亲担心啊!总是笑着说不疼,不疼,因为那样就不会看见娘亲没日没夜的操劳了。
沈玉笙苦涩的笑了笑,还是坐了下去,这是这么多天来,他们相处得最融洽的时候了,难得的心平气和,也算是个至交好友了。
“我后天就走了,不能帮你了,你一个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