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太喜欢他了，恨不得独占他
姜绾迎上扶九卿那双，能窥探人心的漆黑眼眸。
她柔声开口：“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爱上同一个灵魂，但我很羡慕你的朋友。
在当今这个社会感情是奢侈品，人们的三观与情感已经变得理智，不再是一味的单方面付出。
一个人能一次又一次爱上同一个人，说明对方给你朋友难以抹除，也无法遗忘的各方面信任。”
扶九卿白皙指尖轻抚茶杯边沿，杯身上的浅淡色彩纹路，衬得纤细手指越加白皙好看。
她嗓音淡漠地问：“所以，你也是认同的，对吗？”
姜绾非常坦诚地点头：“是的，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爱上对方的灵魂。
哪怕是到耄耋之年，看着对方白发苍苍的容颜，心中的爱意也依旧不减。”
扶九卿把姜绾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眼底的温柔与爱恋看在眼中，知道她这是想到了喜欢的人。
她用轻松的语调问：“那你喜欢商时序吗？他又喜欢你吗？你跟他能走到最后吗？”
一连三问，直击要害。
姜绾脸上的笑意迅速消失，眉宇间萦绕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她轻轻抿了抿唇，随即淡然一笑。
她没有直接回答扶九卿的问题，用略带伤感的语气说：“我在等待我的爱情死亡。”
扶九卿眉心紧拧，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姜绾瞧着她孩子般的稚嫩容颜，对感情满满的探知欲。
她声调温婉道：“秦夫人可能无法理解，在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缘分，都能有圆满的结果，
有些人在年少时期遇到太过惊艳的人，最是容易动情的，即便分开了，也再难接受其他人凑合了。”
扶九卿敛起眸底的疑惑，声调微冷地问：“所以你喜欢商时序，却不看好你们之间的感情，做好了随时分开的准备？”
姜绾唇角上扬，说出来的话却极为苦涩：“商先生站的位置太高了，年轻时我也曾幻想与他并肩，并且为此付诸努力，后来才知道这一想法多可笑。
在如今年近而立的理智年纪，我清楚再努力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在等待属于我的感情埋葬坟墓的那一天。
我希望来日我跟商先生缘尽时，会像初见时那般为他系上领带，再道一声谢，感谢彼此的一场相遇，为这场相遇画上句号。”
扶九卿眉宇间的纹路越加深了，一脸的难以理解的表情。
“为什么不趁现在就放手呢？”
既然知道没有结果，为什么浪费时间去纠缠呢。
扶九卿没有为姜绾的深情感动，甚至感觉对方也只是属于自我感动。
姜绾抬手轻抚心口，隔着衣服感受心脏的跳动。
她声音平静地说：“从我跟商先生相遇的那一天开始，选择权就不在我手中。
在这段不对等的感情里，我交出所有的体面跟尊严，不顾一切的付出，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他。
消耗完全部的爱意，等待一颗心被伤得千疮百孔，给这份无疾而终的感情交代后，我将会迎接往后余生的单身生活。”
说这话时，姜绾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婉、淡然。
扶九卿看她的眼神非常说不出的复杂。
好半晌，她才道：“说你卑微跟蠢吧，你又理智的可怕。”
她大概理解姜绾的做法了，不破不立，破后而立。
姜绾：“我只是选择对于我来说比较体面，又不留遗憾的方式，迎接这段缘分的结束。”
她没说的是，现在跟商时序的相处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很痛苦，因知道他们注定走不到最后。
其实失去比拥有更踏实，只是这个过程会更痛苦。
扶九卿怀疑地问：“你真的喜欢商时序吗？”
姜绾仰头，把眼底的伤感压下去。
她用语气轻松地说：“喜欢，太喜欢了，喜欢到恨不得独占他。”
想到与商时序初见时，对方施以援手时的场景，她脸上露出既幸福又哀伤的表情。
刚成年的姜绾哪里知道，那时对商时序的一见钟情，是她此生的最大劫难。
此时的姜绾满眼怀念，在扶九卿面前难得做真实的自己。
她坐姿不知何时跟扶九卿一样随意又放松，话也不自觉的多了起来。
“人生总是要有些许遗憾跟意难平的，我努力过了，可我的努力在权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就像是个笑话。
所以我选择用最笨的办法，把自尊磨平，把南墙撞倒，把爱意消耗殆尽，希望往后不会意难平。
如果到了分开那天，我心中的爱意依旧不减，那就是我的命了，时也命也，我认了。”
扶九卿眼尾余光瞥向角落里，一抹浅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