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司辰生日。
忠侯府一大早派人过来请司辰和沈兮若过去,碧儿和月溪两个丫头也被叫去帮忙。
府里挂着象征喜庆的红灯笼,府里上上下下有条不紊的忙活着,每个角落都散落着嘈杂的吆喝声,每个下人看到司辰和沈兮若进来,全都停下笑着请安。
在司辰的记忆中,这样的热闹都是属于司忠、司浩以及侯府夫人楚娇艳的。
站在院中,看着为他而忙碌的这一切,他有些恍惚。
沈兮若侧过头,从男人眼中看不到半分惊喜,反而看出了无尽的悲凉之色。
她能理解他的心情。
一个人被冷落了这么多年,突然大张旗鼓的帮他操办,心里一定不是感激。
只会想起从前被冷落的日子,心境凄凉。
沈兮若伸手握住男人的大手,“弥补来得迟是迟了些,但总归是好事不好么?过生辰开心点。”
司辰回头望她担忧的小脸,眼中的悲凉化转成温柔,嘴角缓缓向上勾起,“有你在,我当然开心。”
若是没有她在身边,再热闹的生辰于他而言都是枯燥无趣。
有她陪伴左右,什么日子都是值得高兴的。
那厢,正在前厅安排的司辰和楚氏,听管家来报说司
辰和沈兮若来了,破天荒的迎了出来。
司忠一身墨绿色锦缎长袍,一如既往的威武挺拔。
旁边年过四十仍皮肤白净紧实的楚娇艳,身着一件颜色艳丽打眼的大红衫,用暗红丝线绣着朵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虽艳却不俗,在她端着的架子和故露慈爱的装模作样下,竟是很端庄大气的样子。
不难看出,楚娇艳年轻时是何等貌美。
肯定是美的,不然怎么会在犯了那么多次错误后,司忠还是愿意宠着呢。
“爹,夫人。”司辰态度欠佳地略微低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沈兮若则恭敬了许多,上前一步福了福身,道:“见过侯爷,夫人。”
“不必客气。”司忠脸色略有些不爽,是因为司辰那副勉强的样子,“怎么,我给你办我生辰,你还不高兴了?”
司辰实话实说:“如果早些年就办,我会很高兴。”
言下之意便是现在我还真不稀罕。
在他那么渴望亲情时,他们对他爱搭不理,现在内心早已磨砺坚强,不需要了,又巴巴的送上来。
恕他实难感动起来。
眼见司忠要发怒,楚娇艳扯他的袖子,拧着眉头娇嗔道:“老爷,司辰说的是实话,是我们忽略了
他,有愧于他,看在今天是他生辰的份上,您就别生气了。”
司忠便将蹿上头的火气硬压下去,“一会儿宾客来了,你随我一起去门口接待。”
说罢就拂袖进了屋。
楚娇艳端着慈爱模样走到司辰面前,“你爹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他心里是关心你的,只是碍着面子不肯说罢了,不然在我提出要帮你办生辰宴时就不会痛快答应了。”
这话说得高明又好听。
不仅表达了她对司辰的关心,还不露痕迹告诉他们,这生辰宴是她提出来的。
沈兮若听着不禁好笑,这是生怕做了好事怕别人不知道,没了她的情。
可是,对于司辰来说,她这个继母又有什么情份可言?
果不其然,司辰连个好脸都没给楚娇艳,拉着沈兮若的手去了他以前住的院子。
两人在这儿呆到侯府管家来请,说是有客人上门了,老爷让司辰去招待。
司辰先将管家打发走,然后问沈兮若,“你是要跟我一起去,还是留在这儿,或是到外头转转?”
他担心留下她一个无聊。
沈兮若未正式过门,若是跟司辰同去定会惹人说三道四,留下又着实无趣,便道:“我出转转。”
“好。”司辰
握着她的手出了院子,直到有下人出入的地方才松开。
门口有司辰父子,里头有楚娇艳一手安排,沈兮若无所事事闲人一个,便独自到找了个角落坐等开席。
最爱的男人的生辰宴,她沦为局外人,看着客人们一拨拨进来,在那边热闹的寒暄闲聊,气氛热络,要说一点不失落那是假的。
白悯和盛明媛、谢诗雅一道进来,看到沈兮若坐在角落,眼巴巴看着这头,形单影只格外落寞,心里便格外舒坦。
三人对望了下,默契的朝沈兮若走去。
沈兮若发现她们时已经离得很近了,实在不愿跟她们说话,可此时再走难免会被她们当成是害怕得连个照面都不敢打就落荒而逃。
于是她挺直背脊立在原地,等几人近了才对白悯行礼,“见过太子妃,四公主。”
至于地位不如她们的谢诗雅,她直接忽略。
谢诗雅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