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冷哼,“现在才想起来找补有什么用。”
“至少比越过你,先斩后奏强是不是?”沈兮若跟他嬉皮笑脸,“好了,我知道你最大度了,不会在这种时候吃莫须有的飞醋,太子还等着呢,我们一起出去吧。”
司辰是想不让她去,但如她所说,都这种时候了还吃什么莫须有的醋。
只要他知道,沈兮若心里只有他不就好了。
两人紧挨着彼此的身子,并肩出府。
司辰高大挺拔,像座高山似的给予沈兮若依靠,几乎三步就要侧头看沈兮若一眼,好似不看紧点就会从他身边飞走似的。
沈兮若小鸟依人的靠着男人的臂膀,嘴里不停说着什么。
站在阁楼上的白悯,气还没消,看到这恩爱一幕,再想到盛启业对自己的冷淡恶劣态度,登时红了眼眶。
若不是沈兮若,也许司辰会要她。
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受盛启业的冷落,像寡妇一样夜夜独守空房,还要被人在背后议论,笑话了。
从小到大,所有受的委屈加起来,也没有她在太子府里,盛启业给她的多。
越想越气,她一挥胳膊,将身侧桌上的茶壶茶碗和点心,一股恼全挥地上摔成碎片。
站
在一旁的秋蝉被吓了一跳,大惊失色赶紧上前跪地去捡,以免捡晚了伤到她。
“下去,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白悯心里烦躁不已,看到什么都觉得是添堵,不痛快。
“太子妃,还是让奴婢收拾了这些再走吧,万一伤您……”
“伤到就伤到,反正在这里又没人关心我……”白悯说着说着委屈的掉下泪来。
她大婚后没几天,哥哥便回了天谕国。
唯一的亲人越妃,最近对她也爱搭不理,她受了委屈都没人可以倾诉,更别提是帮她撑腰了。
最近总是在半夜就醒,或是不到半夜根本睡不着,总觉得长夜格外漫长,很是难熬,前所未有的孤独。
早知道远嫁这么苦,当初她说什么也不该来这劳什子的大盛朝。
“公主,您别难过了……”秋蝉才安慰一句,思乡的忧愁就被勾了出来,哭得比白悯还凶。
等到主仆两人都哭够了,郁闷多日的情绪得到舒解,心里也都舒服多了。
“幸好还有你陪我,不然我一个在这异国他乡,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白悯擦干眼角的泪水,瓮声瓮气地道。
“能陪伴公主左右是奴婢的福气,奴婢愿意一辈子陪在公主
身边。”秋蝉心中不这么想,嘴里却必须这么说。
白悯心里微感欣慰。
身边至少还有个忠心耿耿的人,才不至于像个孤家寡人。
大门外。
司辰扶沈兮若上了马车,看着他们离开后,才骑马去办其他事情。
沈兮若以为会很麻烦,没想到看管天牢的狱卒很给盛启业面子,一说明来意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我就送你到这儿了,一会儿你直接出来便是,方才的马车会送你回将军。”盛启业都要走了,忽然想到什么,停下又对狱卒道,“一会儿你把她送上马车。”
司辰把人交给她,他就得负责她的安全。
“是,太子。”狱卒弯下腰,恭敬回道。
盛启业这才真的转身走了。
他还有更要紧的事去办,这关系到明天会审,盛启昭能否沉冤昭雪。
“恭送太子殿下。”
几个狱卒都对着盛启业的背影躬身。
沈兮若也跟着做做样子,以免招人闲话。
等行礼完毕,狱卒领她进去。
天牢建在地下,常年没有阳光照射,空气潮湿,大白天点着灯,仍是视线昏暗,第一次来的人,须得小心翼翼看着脚下,才不至于摔倒。
路上经过一些牢房,里头
传出阵阵刺鼻的酸臭味。
“孝亲王也住这样的地方?”沈兮若抬手挡着鼻子,拧着眉头,低声问前面带路的狱卒。
狱卒转身回道:“孝亲王身份不同寻常,自然要比这些干净些。”
除了这一问一答,一路上再没说话。
大约走了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狱卒才指着前边的牢房,“沈姑娘,到了。”
盛启昭躺在一床干净的被褥上,听到沈姑娘三个字,猛地坐起来扭头去看,见到真的是沈兮若来了,不由眼睛一亮,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迅速走到铁门前,双手扒着指拇粗的铁棍,脸差点就贴到上边了,高兴问道:“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看你的。”沈兮若不着痕迹上下打量他,以及他身处的牢房。
干净是干净,条件却未免太过简陋,除了一张桌子一张板凳,还有一张床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