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韶州的城楼上,矗立着一道坚毅的身影,那便是守将李正业。他并非年轻气盛的将领,而是岁月磨砺出的沉稳老兵,深得柴融的赏识与器重。当年,柴融执掌南军大权,李正业便是他麾下的一员得力干将,如今,时光荏苒,柴融已经消亡,而李正业依旧坚守在这片土地上,守护着韶州的安宁。
李正业年近五旬,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条皱纹都仿佛诉说着他曾经的征战岁月。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透露出历经沧桑后的睿智与沉稳。他的身形虽已不复当年的矫健,但那股子军人的坚毅与不屈,却依旧让人心生敬畏。
韶州,这座南境的大门,因为有了李正业这样的守将,而显得愈发坚不可摧。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座无形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让他们安居乐业,免受外敌侵扰。而李正业,也以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忠诚与责任的真谛。
“将军,冠军王送来了一封信。”
李正业打开信看了后,一声叹息道:“我想为国尽忠,可是我的一家老小全在别人手里,我该怎么办?我能信你吗,冠军王!”
“将军,单飞将传信说给我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倘若我们仍固执己见,紧闭城门,他便会发动猛攻。”副将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与焦虑,仿佛这即将到来的风暴已在他心中掀起了波澜。
李正业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缓缓开口:“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做?”
副将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了几分:“将军,我虽不知冠军王信中所述为何,但方才听您提及,他似乎有意招安,并承诺给予我等安心之所。既如此,末将认为,投诚或许是最佳之选。我等皆是忠良之士,谁又愿背负反贼之名,在乱世中颠沛流离呢?”
他的言辞恳切,句句入心。
“禀报将军,南门之外,一支军马正在城下,声称是来此支援我军的。”
李正业的眼神锐利如鹰,他微微抬起头,望向远方那扬起的尘土。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们所穿着的,可是我南军的战袍?”
传令兵立即回应,声音中充满了坚定:“是的,将军,他们身披我南军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矛,气势如虹,无疑是我南军的勇士。”
李正业的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微笑,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好,速速命人打开城门,迎接这些英勇的战士。他们的到来,定能为我军注入新的活力,让我们共同抵抗外敌,守护这片沃土。”
“将军,为会有诈吧?”副将眉头紧锁,轻声提醒。
李正业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哦?你心中存疑,那便去一探究竟吧。”
副将面色一滞,略显犹豫,“将军,您若无半分疑虑,末将自当遵从。”
李正业微微一笑,目光如炬,直视着副将,“你跟随我多久了?”
副将心中一凛,恭敬地回答:“将军,下官自三年前起,便追随将军左右,至今已有三载。”
李正业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三年,不短。给,冠军王的信,你也看看吧,不然你不放心呐!”
副将一愣,但还是接过了李正业手中递过来的信,他确实想看看冠军王写的是什么内容。
当副将看到信中写着,“请李将军放心,你的一家老小都已在来韶州的路上。”时,心中大惊,当他抬起头,聚焦在李正业的身影上时,惊愕地发现,那个身影,此刻已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紧接着,一股尖锐的疼痛自腹部传来,仿佛有无数把冰冷的刀刃,在不断地刺入他的体内,那种痛苦,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几乎无法呼吸。
“你就是他们安插在我身边的暗桩,每日里,你都如影随形,暗中窥视我的一举一动。若我稍有异心,你便会毫不留情地铲除我,对吧?”李正业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愤怒。
“刚才,你故意试探我,诱使我向单飞将投诚,实则只是想要借此机会,将我一举铲除。”他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嘲与讽刺,“可惜啊,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要告诉你的是,南门进来的,并非你所期待的援军,而是冠军王的铁骑。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你会亲眼看到,我如何将单飞将迎入韶州。我老了,我可不想死后背着叛国逆贼的骂名,我的后代也不能因为我而苟活于世。”
副将的身影孤独地悬挂在城墙上,犹如一具冰冷的雕像,凝望着下方那即将改写历史的瞬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却又无法挣脱这残酷的束缚。
城下,单飞将率领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踏碎旧有的秩序,开启新的篇章。城墙上的守军,纷纷欢欣鼓舞,热烈欢迎大军和入城。
副将的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悔恨与不甘,如同暗夜的狂风,猛烈地刮过他的心头,却找不到一个出口。他的目光沉重,犹如铅石,望着那单飞将率领的大军,如潮水般轻松涌入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