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乐乐的视线尽头,衡州刺史欧阳永叔的身影悄然浮现。她原本心中描绘的,是那位三十而立,身居高位且声名远扬的清官,应当有着高大挺拔的身姿,面庞俊朗,气宇轩昂。然而,现实的画面却与她的想象大相径庭。
眼前的欧阳永叔,面容略显憔悴,肤色蜡黄,如同久经风霜的老松,透露出一股疲惫而坚韧的气息。他的身体瘦削,仿佛一阵风吹过,都能感觉到那微微的颤动。那双曾经锐利的眼眸,此刻也显得有些浑浊,仿佛承载了太多的忧虑与责任。
乐乐的心头不禁涌起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对这位清官的敬佩与同情。她知道,这位面黄肌瘦、病恹恹的刺史,必定是日夜操劳,为民请命,才落得如此模样。这份坚韧与执着,让她不禁对欧阳永叔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别被他给骗了。”哥哥于乐提醒了妹妹乐乐。
乐乐不解地看向哥哥,为什么哥哥会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啊!哥哥看出自己所想,嘿嘿!
欧阳永叔恭敬地走上前,向眼前的于乐兄妹二人深深施礼,声音洪亮而又不失谦卑:“下官衡州刺史欧阳永叔,携衡州上下官员,恭迎冠军王、长乐公主殿下莅临。”
于乐闻言,微微颔首,他淡淡地笑道:“各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衡州的官员果然都是国之栋梁,日夜为百姓操劳,瞧你们这面色,真是劳碌之相,与那些贪官污吏的满面红光截然不同。”
此言一出,周围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众人闻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欧阳永叔亦是面带笑意,拱手道:“王爷慧眼如炬,我等不过是尽忠职守,为民分忧。承蒙王爷夸奖,实乃我衡州官员之幸。”
长乐公主亦是嫣然一笑,为这庄重的场合增添了几分温馨。欧阳永叔见状,再次开口道:“请王爷、公主殿下入城,下官已备好酒宴,为二位接风洗尘。”
于乐点了点头,与长乐公主并肩而行,在衡州官员的簇拥下,缓缓向城内走去。这一刻,衡州城仿佛都被这庄重而又不失亲切的气氛所感染,充满了期待与喜悦。
酒席散去,于乐留下了欧阳永叔。
“知道本王留下你为何吧?”
“下官虽愚笨,但也知道王爷您此去南军所图之事,衡州现有府兵与潭州相同,皆为五千,王爷可全数带走。只是”欧阳永叔而且露难色道。
于乐当然明白,这是有条件的。而在乐乐心中,那个被吏部夸的神乎其神的欧阳永叔,此刻的形象却如断崖般崩塌,跌落至无尽的深渊。
于乐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你无需拐弯抹角,直说便是。”
欧阳永叔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几分狡黠与算计:“王爷,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这五千兵马行军打仗的薪俸,衡州府库现有的银子,怕是难以应付。我得知王爷在潭州抄了所有贪官的家,想必这点银两,对王爷来说,应当不在话下。”
他的话语中虽带着几分恭维,但那双眼睛中流露出的贪婪与算计,却是那么的显而易见。乐乐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中对欧阳永叔的鄙夷之情更甚,不禁轻哼一声,以示不屑。
听见乐乐发出的声音,欧阳永叔并不在意,而是不管不顾的看着冠军王于乐。
“这不是问题,你出兵,我出钱,这是理所应当的。还有吗?”
“嘿嘿,属下确实还有点事想求冠军王帮下官的忙。”
“说。”
“是,王爷。王爷,潭州城中有三大富户。首屈一指的,乃是柴家旁支的柴承业。这位商贾巨擘,其名在潭州乃至整个南方都如雷贯耳。据说,他与京城的那位柴承嗣,乃是至交好友,两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柴承业凭借这深厚的背景,在衡州商界中如鱼得水,无人敢与之争锋。并且,他也是南境柴家的旁支。
紧随其后的是柳家嫡系的柳言厚。柳家,在南境可是名动一方的巨族,其影响力之大,足以让整个潭州城为之侧目。而柳州刺史吴一凡,更是柳家精心培养的棋子,他在官场上的步步高升,无疑为柳家增添了不少光彩。柳言厚身为柳家嫡系,自然也是风光无限,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整个潭州城。
最后一位,则是那神秘的贾家。这个家族虽然不似柴、柳两家那般显赫,但其在潭州城中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传闻中,贾家与京城里的某位大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这些传言始终未能得到证实。然而,正是这种神秘莫测的背景,让贾家在潭州城中更显得高深莫测。
此三户,可谓是潭州城中的三大巨头,他们的财富和影响力都足以让整个城市为之颤抖。然而,在他们光辉的背后,却也隐藏着无数的阴谋和罪恶。他们是衡州最大的恶人,用财富和权力在暗中操控着一切,让这座城池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爷除了他们,你一个刺史,并且在你治下,你求我帮忙!说不过去吧!另外,你是知道我要去南境的,你是在给我上眼药吗?”于乐表情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