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臣亲自陪着戴着镣铐的董恭在大牢里走了一圈,董恭开始的时候还是很硬气了,说自己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算计自己、加害自己。但越走心越慌,越看心越凉。
“周,周大人,我,我真的是”
“董恭,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来人,大刑伺候。”
“别,别啊,周,周大人,我,我招,我全招!”
周俊臣非常蔑视地看了董恭一眼,心里暗骂,败类!真给读书人丢脸,一点都不刚强。
董恭很快地就把自己卖题之事交代得清清楚楚。
“老董啊,我不相信你就这么点事,这可怎么办呐?”周俊臣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之前办的官多为八九品,这回来了个六品官,怎么也得多挖些东西出来。
“周大人,下官真的没有其它犯法之事了,真的,下官没有骗您,还请您高抬贵手啊!”董恭之前为官时瞧不起周俊臣这样的酷吏,认为除了严刑拷打外,就是献媚,拍皇上的马屁之能,其它的一无是处。这回落到人家手里,可是怕极了!
“你是我抓的第一个六品官,我不相信你只有这一件事在身,我给你三日考虑,如果还拒不交代,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周俊臣并不着急,他想着好好玩玩董恭。
看着周俊臣离开的身影,董恭吐了口气,总算是过了这关,唉!自己这回算是完了
周俊臣之所以不审董恭还有一个原因是慈幼院的人也来“参观”大牢了。几百人排起了长队,一个跟着一个地进入到大牢里,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煞白,都知道大牢是干什么用的。这些人开始时并不知道他们来的是大牢,只是通知去个地方,当所有人都下了车后才发现来的是大牢,所有来的人心里都没底了,都在想是要把自己关进大牢吗!有的人自然而然地就尿了。
这让周俊臣很兴奋,这样的人一定有故事。他就喜欢听进了大牢的人讲故事,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每个故事都不同,即使结果相同,但细节上一定有区别,最重要的是所有讲故事的人,表情不一,神色不一,举止不一,犹如看的是一出戏!人生如戏,果然如此啊!
“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啊,我可是还没见过大牢什么样呢?”乐乐对大牢的好奇不亚于对案情的关心。
“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对清白女子不好。”
“是吗,还有这么一说啊,我怎么没听过呀?”乐乐还较真起来了。
“乐乐,你哥哥说的是真的,等慈幼院的人回来你问问她们就知道了。”冉冉劝慰道。这个小姑子可真是没谁了,什么地方都想去,那种腌臜之地避还来不及呢!
“好吧!那我就等他们回来。哥哥,我今日查了苏家成衣的账册,还问了那枚扣子用在的成衣上时间。”
“得到了什么结果?”
“苏家成衣每一套衣服都有详细记录,用什么样的布料,什么样的扣子,给什么人做的,什么时间交付的。咱们发现的这枚扣子,你猜是谁的?”
于乐跟众媳妇们这个气呀!直说得了。
“兵部的员外郎常林。”
“啊!哥哥,你怎么知道的,你,烦人,你先我一步去调查了,是不是?你,你坏,你不是让我调查的吗?”乐乐不高兴了,不开心了。
“你还调查到什么了?”
“我,哼,我不说了!”乐乐撅着小嘴生气地坐在于乐旁边。
“你说出来,我说出来,咱们俩对案情!”
“你先说你查的。”乐乐耍起了心眼。
“我就查到是他,就没下文了。”
“真的!”乐乐不相信的口吻问道。
“真的。”
“哈哈,这还差不多。我还知道他是兵部尚书华良的亲外甥。”
“还有吗?”
“当然了,有人看见他在事发当天曾出现在慈幼院的墙外站了一刻钟。”
“所以呢!”
“所以他有嫌疑,但他一定不是案件的主谋!”乐乐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呀?”陆平儿问道。
“他傻呀,还是虎呀,他大好前程不要,来下毒!除非他想死。”
“那可不一定,万一他受到了什么威胁呢?”古米娜扎说道。
“咦!对哟,有可能!”乐乐的思路拓宽了不少,“哥哥,要不要把他抓起来审问呐?”乐乐来了兴趣。
“审也不能你审啊,你要是审了,就是私设公堂,可是重罪!”秦雅提醒道。
“那,那我就没法子审了是吗,不行,我不干,这可是我发现的!哥哥,我不管,我要审他,你一定得让我审!”乐乐耍横撒娇起来。
于乐被乐乐晃得受不了了,“行,行,等抓起来后你第一个审。”
“哈哈,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哥哥了!哥哥,是不是要在你们皇城卫的大牢里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