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拉开穆白,骆青岑毫不示弱地与柳毅对视,“柳公子放心,我的侍卫会负责到底,至于我,就只能先失陪了。”
话是这么说,这样的深更半夜,骆青岑一个人是想走也走不了的,加上山寨里处处都是伤员,只能暂时留下来等着天亮了再下山。
穆白自然是要跟在骆青岑身后的,而且一直都在找机会劝说骆青岑,奈何骆青岑完全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油盐不进。也因为被穆白守着,骆青岑无法乱跑,所以她也就错过了,此时在山寨的另外一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柳毅坐在主位上,那个被他称作小五的少年则是一脸肃容、单膝跪在他脚边:“公子,就这样没关系吗?”
“无妨。”柳毅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这两人只是路过,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可是……”
小五还想说什么,被柳毅抬手打断:“你若不放心,就去查查那位姑娘吧,男扮女装,孤身上路,还有那样一身好武艺……有意思,呵,真有意思。”
“是,属下遵命。”
天还没亮,山上的一切都跟昨晚并没有什么两样,草叶和花瓣
上凝着晶莹的露珠,树梢微扬间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和着清晨的少许蝉鸣,此起彼伏,倒也相得益彰。
骆青岑走得不快,一手撩着衣摆,一手无意识抚上藏在衣襟间的玉箫吊坠,眼下分明乌青一片,眼中却毫无睡意。
然而她是为了躲开穆白才提前上路,却不想走出山寨没多久,就看到了长身玉立的柳毅,还有人虽然乖乖站在他身边,却不停东瞅西瞟的小五。
不用想,这人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专程来堵自己的。
小五那点微末功夫骆青岑并不看在眼里,柳毅看起来虽不文弱,却也不像是会武的样子,骆青岑担心的只是他们会耍一些阴损的手段,所以隔着五、六步远的位置便站定了。
“柳公子真是好兴致,这是在等着看日出?”指了指已经露出鱼肚白的天空,骆青岑笑吟吟地看着柳毅,仿佛昨晚那个上门踢馆的凶悍女子根本就不是她,而她却已经跟柳毅相识许久。
柳毅本是背对骆青岑站着,闻言转过身,并不反驳:“在下确实在等,不过在下所等的并不是日出,而是姑娘你。”
“哦?”骆青
岑只当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不知公子特地在此处等小女子,究竟有何贵干。”
“姑娘可是在跟在下装傻?”柳毅勾起唇角,似乎是在笑,可骆青岑却只感到一阵无端端的冷意,“寨子里的兄弟可都还在床上躺着,姑娘就这样离开似乎不合情理。”
昨晚柳毅没有纠缠,骆青岑还以为他是同意了自己的说法,此时才知人家根本就是在这里等着她。不过这件事本就是她理亏在先,骆青岑无意狡辩,诚恳道:“柳公子放心,我的侍卫一定会为这件事负责到底,只是小女子还有要事要做,必须先行一步。”
“可是姑娘的侍卫,好像并不打算这么做。”
见柳毅的视线越过自己看向不远处,骆青岑赶忙扭头,果然看到穆白就在十米之外的大树旁站着,衣摆都被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明显是早就跟在她身后了。
骆青岑皱起眉头,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跑不掉了,只能跟着柳毅和穆白一起,将寨子里受伤的人一起带回了昨晚骆青岑落脚的小县城,然后又转头回了天恪县,去找王强要说法。
知道跟穆白说不要跟穆泽汇报是
没用的,骆青岑也懒得多费口舌,一个人默默爬上马车就将车帘放了下来,谁都不打算搭理。穆白驾车,经过一夜休整后恢复了许多的小五也坐在车辕上,柳毅则骑马跟在一边,一路上除了马蹄和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以外,骆青岑甚至能听到马儿喘气的声音。
太静了,静得诡异,她本想趁着赶路的时候睡一会儿,此时也睡不着了,再加上马车晃荡得厉害,便干脆撩开了马车一边窗户的帘子,百无聊赖地往外打量着。
然而他们现在所走的只是一处乡间小路,骆青岑并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可以打发时光,刚要放下车帘,眼前却突然多了一道骑着马的身影,柳毅的声音也随之在耳边响起:“这里原本是一整片树林,从天恪县边界一直到接近我们山寨脚下,很大,经常有露过的旅人在里面迷失方向,好几天都走不出来。”
骆青岑眨眨眼,有些不以为然,她看到的可是许许多多的民居、田地、赶牛的牧童还有舂米的妇人,怕是这柳毅睁眼说瞎话,或者根本就是张冠李戴,便只轻轻一笑,说:“柳公子说笑了。”
“非是说笑。”柳毅却是一副严肃的模样,“只是我说的是几十年前的事情,等到了天恪县,姑娘大可以找些老人家问问,看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这倒是叫骆青岑有了些兴趣:“若却是如此,这些人有事为何会选了这么个地方定居?”
定康县到天恪县之间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