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受害者没有受到伤害,就一定要原谅施害者呢?她没那么高尚,她做不到。
“穆白。”骆青岑寒着脸,“你如果不急着回去的话,就陪我去个地方吧。”
以最快的速度将客栈里面的人都给控制住了,骆青岑屏着一口气带着穆白上了山,不由分说闯进贼窝,趁着对方没有防备,就两个人一柄剑挑了整个贼窝。
看在被穆白三两招就打得趴在地上、根条死狗一样的贼老大,骆青岑拍了拍手,情绪莫名亢奋。
从学了武之后,骆青岑还从来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动过手,而且是一个人打好几个,此时光是看着那些眼中闪烁着畏惧光芒的散兵游勇们,她心中就充满了成就感。
穆白看她这样也是觉得好笑,摇摇头只当没有看到,执着剑将被制住的山贼们全都赶到院子里。
“骆小姐,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做?”穆白站在骆青岑身侧,就像是面对穆泽一样,态度十分的好。
可他这样却让骆青岑有些不自在起来,轻咳两声,扫了一眼院子里蹲着、全都鼻青脸肿地众人,想了想才说:“要不送官吧,你觉得呢?”
她心
里憋着的气已经出得差不多了,理智回笼,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处置了这些人。
穆白也觉得这样很不错,点点头就要去拿绳子,脚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小姑娘给抱住了,他挣了两下愣是没挣脱,就只听到小姑娘凄厉的哭号:“求求你,不要报官抓我爹,不要报官抓我爹……”
孩子还小,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一张小脸湿漉漉的,可怜得紧。
可她这点力气对穆白来说又算是什么呢?抓着小姑娘的衣服后领将人凌空拎起来,冷眼扫过那些同样眼含着希望的人,冷笑着说:“这招对我没用,你们还是省些力气去跟知府说吧。”
穆白扔下小姑娘就走了,骆青岑却没有动,看着小姑娘被吓得浑身发抖,反身扑进一位妇人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时不时还会干呕一声,看样子是真的哭得伤心。
说不上同情心泛滥,骆青岑微微皱起眉头,蹲到小姑娘面前轻声问:“你刚才说你爹,你爹是谁?”
或许是因为骆青岑比穆白看起来温柔许多的关系,小姑娘虽然还在抽泣,却还是大着胆子跟她对视,确认她眼
中并没有恶意之后,才怯生生地抬手指向已经没有了原本模样的贼老大:“我爹……我爹在那里,那就是我爹。”
又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骆青岑柳眉倒竖,转头探究地看了眼一瞬不瞬盯着这边看的贼老大,好一会儿,却是转头问起了那位被小姑娘抱着的妇人:“你是不是她的母亲?”
妇人满脸都写着惊慌,嗫嚅着什么都不敢说,小心翼翼回头瞅贼老大。奈何骆青岑的动作比她快,已经闪身挡在了妇人和贼老大之间,故意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威胁:“快说,不然这个孩子……”
“不要,不要伤害我娘亲!”小女孩的哭声再次高涨,打断了骆青岑没有说完的话,也算是回答了骆青岑的问题。
贼老大也无法再坐视下去,忍着痛撑起身子,一点点朝骆青岑爬去,不无恳求地说:“女侠,我罪虐深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妻子和女儿却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她们吧。”
他连坐都坐不起来了,却还强撑着跪起身,时不时瞟向小姑娘的眼神中蕴含的情绪是骆青岑陌生却十分向往的。
穆白很快就拿了一大
捆绳子回来,却见骆青岑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跟贼老大大眼瞪小眼。
还以为是这些人趁他不在说什么让骆青岑不高兴了,穆白走过去飞起一脚就将贼老大踢出去五米远,一口血硬生生喷了旁边躺着的大汉一头一脸。
“爹!”所有人都还愣着,小姑娘的哭声却突然响彻天际,跟着骆青岑就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朝贼老大的方向扑了过去。
摇晃着贼老大瘫软的身子,小姑娘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宝儿,爹!爹!”
那妇人也紧跟着跑过去,先是跟小姑娘一起围在贼老大身边,见他虽然睁着眼睛,但不管她们说什么都没有反应,转而跟小姑娘抱头痛哭起来,很是情真意切。
骆青岑无奈地看了穆白一眼,简单跟他说明了一下眼前的情形,眼中却是透着疑惑,只是眼前的情况让她有问题都不知道上哪里问去。
这时,一道光是听着就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传进了骆青岑跟穆白耳中:“如这位姑娘所言,他们确实是宝儿的亲生父母。”却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从山寨门口的方向走了过来,端
得一个文质彬彬,从容优雅。
来人身上的衣料跟众位山贼并没有什么区别,样式也相差无几,却穿出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风格,倒是叫骆青岑眼前一亮。
可有道是真人不露相,正是因为他出现得这样不合时宜,骆青岑反而打起了十二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