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对白间说完,又朝笔直站立在身边的大汉说:“拓跋,你带人跟着,严密保护赞者的安全。”
他可以在赞者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被称为拓跋的大汗会意,带着人去了。
这时侍卫统领也拿着东西走了上来,单膝跪地,“秉王爷、世子,这东西并不是南祁人惯用的武器,属下并未见过,不过其中的毒很厉害,只要伤口沾上一点,便能见血封喉。”
被人群包围着的白间心中一凛,随即面露苦笑,遥遥冲穆泽拱了拱手。
他们兄弟之间不必多说,从穆泽提醒白间后依旧拼命赶到白间身边救下他的动作就能看出,穆泽早已猜到白间会做何打算,并且一直在努力配合。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如此深重的救命之恩,若是白间一点表示都没有,难免会引人怀疑。
又岂是那个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的人。
穆泽对此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冷冷点了点头算是受了他的礼,便对侍卫统领道:“调动所有府兵、侍卫,将王府团团围住,搜查各处,其余人原地待命,任何人无我或者父王的令牌都不得进出!”
“是!”侍卫统领
领命,将手中的东西交与一旁的管家,便带着兵士们搜索去了。
庆王一直负手昂然站在主位上,等穆泽将所有事物都安排好了,才附身亲自将王妃扶起,笑着对观礼台上惊慌地众人道:“诸位都是我庆王府的客人,如今我庆王府虽然遇到了一点麻烦,但各位只要配合,安全却是绝对无虞的。至于耽搁的这些时日,之后也会有赔礼奉上,还请稍安勿躁,静候稍许。”
他言辞客气,态度温和爽朗,话语间不容置疑的权威和隐隐的威胁却是丝毫未加掩饰,先前还因为穆泽那句“任何人不得进出”的话稍有不满的人也不敢再表现分毫。
早前定安府就有传言,庆王已经将一切事务交给世子打理,自己隐居幕后跟王妃琴瑟相和。众人原本还心存疑虑,此时亲眼见到方知传言不虚,看向穆泽的眼神于是又多了几分敬畏。
照这个情势看来,穆泽继承王位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庆王站出来唱了白脸,王妃自然不会违拗,微笑颔首,一旁百里绮也跟着起身笑道:“王爷放心,大家既然来做客,自知客随主便的道理,尽管安心
处理家事。再说了,大家平日各忙各的,也难得像如今这般聚在一起,倒也能好好叙话一番。”
她是庆王的小姨子,身份使然,自然帮着自己姐姐姐夫,但话语间却是将自己与众宾客放在一处,叫人听着心里舒坦,还挑不出半分不是。于是,众人也跟着纷纷附和,算是安下心来,静等庆王的安排了。
骆青岑已经被穆漓和拓跋带着人抬了下去,白间也跟在后面,一起回了穆漓的漓瑗小筑。
被抬到东厢房的软塌上,骆青岑抬眼看着穆漓柳眉紧蹙,满脸不安,尽管身体内的温暖和力气一点点流失,还是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你没担心。”
穆漓连连点头,叫她别再说话,转头催促道:“女医呢?怎么还没有过来。”
“我先给她看看吧。”白间排众而出,看了看骆青岑苍白如纸的脸色,跟着蹲下身,伸手欲撩开她的衣袖。
白间的医术自然是无人敢怀疑的,穆漓站起身让开位置,顺便也叫拓跋带着人出去守着,只留了半夏和辛夷伺候,免得扰了骆青岑清静。
第一次给骆青岑把脉,白间便知她身负武
艺,此时再探,很快就放下心来,宽慰道:“不用担心,没有伤及根骨经脉,不光性命无碍,之后也不会有任何遗症,只是取针会很痛,之后还需好好休养。”
骆青岑一直在忍着不要呻吟出声,闻言也只是轻微点了点头,复又看向穆漓,“抱歉,你的及笄大典……”
“说什么呢!”穆漓板起脸,“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怎么可以反过来跟我道歉?再说了,什么及笄大典你根本不用在意,昨日我已经提前过了生辰了,今日……今日本就是为了做给一些人看的。”
昨天穆泽没在隔离区中坐镇,便是在跟庆王、王妃一起陪着穆漓庆祝生辰,故而穆白遣人去请的时候,才来得稍慢了一些。
心中愧疚得解,骆青岑的脸色也好看了些,轻轻握住了穆漓的手,自嘲道:“也是我傻了,居然忘了你武艺在我之上。”
穆漓回握住她的手,动容道:“可这样也正说明,你是真正把我放在心上的,昭月,我很高兴,真的,就是我今年生辰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了。”
白间在旁听着两个姑娘的体己话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
,道:“骆小姐无事,在下就先出去了,一会儿等女医来取了针便好。”
骆青岑却突然出声叫住他:“白公子,这些人想要你的性命,怕是为了昨日的事,也是不想看到药王谷真的跟庆王府联手,所以……”
她顿了顿,先前白间遇袭也不肯显露武艺的那一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