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次再信错了人——骆青岑光是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寒——她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再没有重来一次的资本了。
白间被说得哑口无言,好几次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轻轻在穆泽肩膀上拍了一下,长长叹出一口气,转身回去继续填土去了。
这里是个好地方,风水好,环境也好,虽然院子小了些,但用来埋酒却已经措措有余了。
骆青岑见此也没有说什么,白间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外人而已,虽是好心办了坏事,但她这番话,左不过还是说给穆泽听的。
缓缓松开穆泽的手臂,骆青岑没有低头,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待穆泽的宣判。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天生高傲,怎么能受得了她这么说呢?所以他应该会生气吧,会抬手打她,还是直接叫穆红送她离开呢?但不管怎么样,之后他们就没有关系……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骆青岑都快要在心里写出一篇文章来了,却没有想到穆泽突然开口,说的居然会是这么一番话,倒是叫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她之前跟穆泽说过很多次了,难道表达的不一直都
是这个意思吗?
许是看她愣愣的样子很傻,穆泽原本紧抿着唇,眉头也微微蹙起,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朝骆青岑伸出了手。
以为他终于要动手了,骆青岑下意识闭上眼睛,整个人都崩成了一张拉满弦的弓。只是等了一会儿,她没有等来预想中的疼痛,反而鬓边略过一丝凉意,有些痒,却不会不舒服。
然后耳边就响起了那寒泉撞击冰壁般的悦耳声音,“抱歉,没有真的了解你的想法。”
骆青岑这下是真的傻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穆泽,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意味。
“你……”
“我不生气,但我也不会放弃。”附身在骆青岑眉间印下一吻,穆泽神色依旧淡淡的,“相信我,我不会拿感情的事开玩笑,对你更不会。”
世子殿下心性沉稳,就算是这种时候也游刃有余,镇定得不行。可骆青岑却清楚地看到,他被头发遮住一些的耳朵,已经是嫣红色的了。
所以说她真的是想岔了了,这人看起来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也是会紧张的?
这么一想,骆青岑心里的紧张情绪反倒是被冲
淡了许多,定定地看着他,依旧不肯松口:“这样的话世子殿下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空口无凭的信任,我就算应承了,殿下就能信了吗?”
穆泽郑重道:“我信。”
见骆青岑似乎面露怀疑,他顿了一瞬,又道:“你的品性,我信。”
这大概是这一晚上,最让骆青岑满意的一句话了。
“那……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要怎么做?”骆青岑眨了眨眼睛,果断转移了话题。
倒不是害羞或者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只是觉得,就算继续讨论下去,也不可能会有更多的进展,便也没有必要再说了。
何况那白间看似认真地填着坑,实际上却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说话,让骆青岑很不自在。
穆泽应该是看出来了,同样不满地先往白间那里看了一眼,才说:“白间已经开始跟罗符研究药方了。”
骆青岑不解:“药方?罗符那里不是有现成的解药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既然偷听被发现了,白间干脆光明正大地走了过来,手上晃晃悠悠地拎着一坛酒,仰头喝了一口。
只是他那姿势太过豪迈,一口酒没喝到
多少,基本上都撒在了衣襟上,瞬时整个院子酒香四溢,让人闻之欲醉。
酒量不算好的骆青岑条件反射地抬手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将骆青岑拽到自己身后,穆泽眼眸闪了闪,对着白间手中的酒坛做了一个要攻击的动作,吓得白间赶忙将酒坛抱到身后的同时,还大叫着抗议:“过分了啊,我不就喝口酒吗?而且这可是寒翠,你真的……”
“舍得啊”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穆泽手指轻弹,一道尖锐的劲力便朝着白间直飞而去。
这个角度,刚好能打在酒坛上。
眼见着一坛上好的酒就要这么被浪费了,白间拂袖挡去穆泽的攻击,撇嘴道:“真是够狠心的。”
言罢他酒也不喝了,仔细重新封坛后,才总算认真起来,“简单的说,罗符那个算是解药,却不是我们目前所需要的‘治病’的药,若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就是一个白卖出去的破绽。”
他这么说,骆青岑就理解了,因为他们需要的,是这些病人慢慢地好起来,而不是吃了解药便短时间痊愈。毕竟是曾经一度被认为是“毒狼癍疫”的重症,就算是有药王出手,那些病
入膏肓的人也不该好得那么快才对。
骆青岑不得不承认,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