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乔却是好奇得紧,还专门压低了声音,偷偷问:“你怎么知道那鱼里的药吃了是会叫人发疯的,而且你后面给我吃的又是什么?不但一开始就叫我装疯砸东西,而且连大夫都没有诊出端倪来。”
要不是实在忍不住了,她也不会第二天就匆匆跑过来。
不过敕令一发,所有人都知道她跟骆青岑关系不一般,她也不怕被别人看到就是了。
就知道叶蕴乔一定会来问,骆青岑昨天晚上就在想,是找一个看似完美的理由搪塞过去就好,还是捡些能说的先实话告诉叶蕴乔为好。
今天见叶蕴乔竟然就这么直接问了,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因此产生什么隔阂的样子,她瞬间就改了初衷,正色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困难的,我只是觉得,我都这样了,还能念念不忘了要对付我的人也没有几个,而一旦确定了人选,再去猜她们的手段就很容易了。再说了,世子对隔离区的监管那么严,进进出出都有登记,能拿到这份八宝鱼的也就那么些人,如果这真的是致命的毒药,我前脚一死她们跟着就会被查出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等我病死呢
?”
更别说杜雨初还大概率猜到她的病是假的了,肯定不可能叫她死得这么痛快,更不会傻到用那样破绽百出的方法来了结她。
而一但她装病的事被查实,肯定众怒难消,谁又会多余去关心她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呢?届时说不定连香荷她们都会受到连累,更无人能帮她说话了。
后面这些骆青岑并没有说给叶蕴乔听,叶蕴乔看出她的为难便也不再多问。
可事到如今,叶蕴乔爷不是看不出来骆青岑的病有问题,只是心照不宣,谁都不肯彻底戳破罢了。
骆青岑领她的情,主动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荷包,颇有些自得地说:“这是我哥哥叫大夫给我配的药,防身用的,吃了能装出一些病症,对身体却是无害,正好就拿来用了。”
“你哥哥你对真好。”叶蕴乔感叹着,神色间全是羡慕,跟着又想到了她自己,“哪像我,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好在失落也只是这么一会儿,叶蕴乔很快就振作起来,另捡了有趣的事来说:“你说外面这些守卫真的是世子派来的吗?我看这敕令虽说是以世子的名义发的,但这样的小事哪至
于真的惊动到世子……”
平日里话不多的人,难得碰到聊得来的,竟也跟个话痨一样滔滔不绝起来。
可她却是不知道,她本是没话找话随便说说,却刚好说到了要点上,这些人还真是穆泽亲自指了派过来的——就连凌统领,一开始听到这样的命令的时候,都还被下了一跳呢。
骆青岑闻言更是不自觉红了脸,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羞于见人的事情一样,转开脸不再看叶蕴乔。可是看着窗纸上印着的守卫们的身影,她心里却有复杂得很,总忍不住想要去揣摩穆泽此举的真正用意。
反正不可能单纯是派来保护他的就是了。
而此时的隔离区中心大帐中,不光杜志祥派的人已经到了,穆白也带着罗符回来了。
连着凌统领一起,三个人站成一排,依次向樊昊宸汇报工作。
“秉世子,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穆白如是说,旁边的罗符也跟着点头。
然后便是凌统领:“世子,薛家那边只是一个劲儿的求情,看起来跟这件事确实没什么关系,倒是杜志祥那边,派人送了两千两银票过来,据说后续还有大礼。”说着他还瞟了
穆白一眼。
穆白被看得很是莫名其妙,刚要问,就又听凌统领说:“这件事怕是跟杜家脱不了关系,只是不知他们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害一个小姑娘。哼,这杜志祥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对他了解多少?”穆泽突然发问。
凌统领恭敬拱手,“并不算多,只是此人深谙为官之道这些年无功无过,品级却一直在升,本就比我高了半品,听说最近还在接受考核,之后说不准还要升。”
这话说的,要是换个人,说不准就是一顶嫉贤妒能的帽子扣上了,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凌统领,那一脸的正气凛然,叫人根本就生不出什么别的心思来。
定康县城门处看守的严格,白间第一次跟穆青连夜进城的时候就已经体验过了,此时带着菏泽就像是两个旅人一般闲逛过来,感觉自然也更加强烈。
从城门处五十米开始,就已经有守卫设了拦路木障,进出城的人一个一个都被拦下来,严加审查盘问。别说骑马或者坐车的了,就连个别带着斗笠、帽子的,都必须都摘掉,将脸露出来察看个清楚才行。
这些其实都好说,白间也
知道城里的情况,他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这些守卫竟然还要强行搜查过往民众的行李,就跟查小偷一样,任何一点都不放过。
虽然不喜被人碰触,但白间此时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菏泽那里更是只有钱袋和药箱,料想就算是让他们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