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无语地看了骆青岑许久,穆泽的眼神复杂得很,好一会儿才说,“你真以为这鸟儿能通人性,听懂人话?”
“……不然呢?”骆青岑实在无辜,不是她太想当然,而是这鸟儿表现出来的样子太过聪明。
轻轻叹了一口气,穆泽真的觉得觉得,自从将骆青岑纳入眼下,他真的做了很多从前怎么都不会做的事情,比如叹气,比如妥协……但只要这些都是值得的,他便义无反顾。
“这无形隼虽然经过精密的调教,但也只是用来送信、传讯而已,而且都是专人专用,并且终端永远都是我。”
他这么一说,骆青岑就懂了,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心里对穆白更是埋怨得不行。不过转念一想,当初穆白已经清清楚楚地说了,这无形隼交给她以后,连他要给穆泽送消息都得经过她的手才行,是她太过高兴,只想着能够将自己的办法告知穆泽,并没有深想其中的含义。
说来说去,还是她自己的过错更多一些。
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不过因为她传了张字条而已,穆泽还亲自来了,不由更加局促,赶忙福身行礼:“还请世子恕
罪,是我冒失了,没能……”
“好了,这些场面话就别说了。”穆泽清淡的语气中难得有些不耐烦,“既然你无事找我,我却还有话要问你。”
“世子请讲,只要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穆泽觉得没有必要,该有的礼数,骆青岑也一样不少,坚持不肯起身答话。
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不断提醒自己,她的身份,眼下的事实,没有实质的未来……
不要妄想,更不要沉溺。
她几乎将想法写在了脸上,穆泽看出来了,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步步紧逼,只是问:“你今天可是给无形隼用了什么东西?”
穆泽一回定康县就来了骆青岑这里,对于白天发生的事还并不知晓。
经他一提醒,骆青岑就想起她确实给无形隼喂了被下过药的水,不由担心地问:“它怎么了吗?”
却没有得到穆泽的回应。
无奈,她只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她的应对,还有凌统领审讯的结果。
见穆泽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反应,骆青岑也只是低着头不再说话,香荷心疼不已,冲动开口:“还不止这样呢,前些日子二小姐
来找小姐的麻烦,要不是穆白大人和罗大夫在,还不知道小姐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她语气中不免带了些埋怨,明显是冲着穆泽去的,却被穆泽突然抽射到她身上的冰冷眼神吓得一颤,“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奴婢多嘴,还请世子饶命。
骆青岑是亲眼见过穆泽对手下有多严厉的,担心他真的发落了香荷,忙跟着跪了下来:“香荷跟在我身边许久,我也不常用主仆规矩约束她,这才纵了她口无遮拦,还望世子大人大量,不要与她计较。”
“无妨。”几息之后,香荷骇得几乎要自己憋过气去,穆泽才开口,同时将骆青岑拉了起来,淡淡地说:“只是下不为例,我不喜欢不懂规矩的人,尤其是下人。”
“是。”香荷颤抖着声音应道,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骆青岑的心也微微一疼,既是为了香荷,也是为了自己。
在与穆泽的应对间,她也更加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逾矩之处。
“凌统领为人刚直,处事周全果断,他既下了定论,便就是如此了。”就跟骆青岑想得一样,就算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但没有证据,说什么便都是没有用的。
这个罪,茱萸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了。
“我知道。”骆青岑极力掩下面上蔓延出的苦涩,本来穆泽若是不问,她也没准备要告诉他的。
反正说了也没什么用。
然而穆泽却还是看出了她的失落,抬手放在她头顶,只说了四个字,却叫骆青岑豁然开朗。
他说:“来日方长。”
是啊,她还未及笄,这漫长的一生,难道还斗不过一个杜雨初吗?
于是她的注意力又转到了无形隼身上,忐忑不安地问:“世子还没有说,那无形隼怎么了?”
要是因为她的失误让无形隼受到了什么伤害,那罪过可就大了。
穆泽又叹了一口气,颇为很铁不成钢地说:“再贵重,它也只是一只鸟,我更在乎你有没有事。”
所以本该明日才回来的,他还是提前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连夜赶了回来。
骆青岑并不知道这些,却能听出他话里的珍惜,心中一动,有什么东西要萌芽,却又被她强行按了回去,只干巴巴地笑道:“世子说笑了。”
然后就换来了穆泽不满地一瞥。
她被看得连想哭的心都有了
!
好在这时,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