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收拾好了骆青岑也不急着离开,好奇地看着跪在房中,连头都不敢抬的两个人,“爹爹,柳大夫和……和这个人是犯了什么错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骆晁山的思绪终于也回到了现实之中,凝眸看向柳大夫和钱大夫:“这疫病你们不说治好,竟然连勉强控制都做不到吗?”
显然在骆青岑到来之前,他们正在跟骆晁山汇报秦管事他们的情况。
骆青岑闻言无法控制地惊呼一声,很快又反应过来,以手掩口,微微垂眸一言不发。
可尽管她的反应已经很快了,骆晁山脸上还是浮现出了尴尬的神色,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说:“之前为父说病情已经基本控制住了,是不希望你和你姨娘为此忧心。”
“女儿省得,多谢父亲体恤。”骆青岑十分配合。
骆晁山满意了,不等柳大夫他们开口答话,便是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厉声喝道:“说话,这疫病你们到底是有办法还是没有办法?”
“这……这……”柳大夫和钱大夫面面相觑,皆是一头冷汗。
这些日子他们也没有闲着,日日都在想办法,可一来这疫病传染性极强,他们也
不敢过于靠近病患,通过病人口述的症状与事实自然有不符之处。
二来柳大夫医术虽然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受到夫人重用——但钱大夫却实打实的是个草包,连药材名都认不全,更不要说能给柳大夫提供什么帮助了。
只是两人同样为夫人办事,柳大夫就算不满,此时也是不敢真的说出来的。
眼见骆晁山要继续责骂,骆青岑赶忙抓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柔声对柳大夫说:“柳大夫,父亲也是因为担心那些管事的情况,这病究竟是医得好还是医不好,总归要有个说法吧?你们这样一直跟那些病人待在一起也不是办法啊,要是你们也被传染上了……”
骆青岑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她相信不管是柳大夫还是骆晁山,都一定能听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果然,骆晁山看着柳大夫他们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柳大夫颤抖得也更加厉害。
心里冷笑不断,骆青岑故作可惜地说:“爹爹,看来这柳大夫确实是没把握治疗这个病症了,不若我们从外面再请些好的大夫来?爹爹若是担心他们会到外面乱说,便以别的
名义请进来,再给他们些好处也就是了。”
今时不同往日,毒狼癍疫已经传进了内院,骆晁山时时自危,骆青岑的法子也还算稳妥,不由很是意动。再则他已经给了柳大夫他们这么多时间,治疗却一点起色都没有,骆晁山对柳大夫他们也确实是失望至极,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将叫骆管家叫了进来。
听闻骆晁山终于同意让他去请别的大夫了,骆管家十分高兴,临出去前却也没有忘了要问一句:“那这柳大夫和钱大夫?”
“一人给些钱,打发他们走吧。”骆晁山已经不想再看到这两个不中用的东西了。
“不妥。”骆青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让他们离开,忙阻止道,“爹爹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了,他们难免怀恨在心,出去乱说,这疫病的事儿不就瞒不住了?再则若他们已经感染了疫病,只是没有显现出来,出去又传染给了别人该如何是好?”
“对对对,你说得很有道理。”骆晁山说着,一抹厉色自眼中一闪而没,“那就把他们先关起来,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再说。”
他此时看着柳大夫他们的眼神,已经跟看死人没
多大差别了。
要想藏住秘密,还有什么能比死人更加可靠呢?
杜雨初狠,这骆晁山也不是什么善茬,此时见到骆晁山眼中的杀意,柳大夫几乎就要绷不住了。只是见到身边明明一无是处的钱大夫竟然比他还要镇定,便想到他们还有夫人做后盾,柳大夫顿时又冷静了下来,任由骆管家叫人来将他们拖了出去,既不挣扎也不喊叫。
这样都没能见到柳大夫和钱大夫狗咬狗,骆青岑不免有些失望,却也知道不能急在这一时,只顾作好奇地问:“这钱大夫也是府里的府医吗?我之前怎么都没有见过。”
骆管家正要出去,闻言便笑着答道:“四小姐长在闺阁自然不知,这钱大夫是骆家所属一品药堂的坐管大夫,并不常来府里。”
骆青岑了然,想了想又说:“爹爹一年大半时间都在外面行商,每每都能带回许多好东西,这一品药堂的的生意该是十分好的吧?就是不知道这钱大夫的医术怎么样,怎么连个毒狼癍都素手无策呢?”
骆青岑满脸好奇,眼中全是对外面的向往,似乎只是突然想到这些话,便直率地说了出来。
可她的快
言快语,却叫骆晁山听出了些别的意思来,严肃地吩咐骆管家:“你这次去请大夫,顺便将一品药堂这些年的账册都带回来,还有,关于那钱大夫的医术如何,也去好好打听打听。”
这边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