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若是骆青岑真的有所怀疑的话,能够怀疑的范围已经很小了——不过如果能因此引得她们自己人相互离心的话,对杜雨初来说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可骆青岑这个问题本来就不是冲着杜雨初去的,而杜雨初此时光顾着考虑以后要怎么收拾骆青岑,却也忘了骆淑雅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见骆青岑到现在都还想要抵赖,骆淑雅站出来指着香莲大声说:“是你的丫头亲口告诉母亲的,你的书稿之前丢了,然后你找人帮你一起抄,抄了好些日子才勉强补上的。”
“香莲,你说是不是啊?”骆淑雅转向香莲,眼中的威胁之意再明显也不过了。
香莲瑟缩一下,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磕头。
可还不等她说什么,骆青岑却是已经转身将她扶了起来,声音轻柔地说:“二姐姐,我相信我的丫鬟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你一定是听错了。”保护之态十分明显。
当然,骆青岑的主要目的,就是要香莲在最开始对峙的时候,说不出任何对她不利的话来。
谁都没有想到她在这个时候居然还会帮香莲说话,杜雨初一眼看过去,却刚好看
到香莲跟骆青岑对视的画面,不由脸色一变,突然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测。
难道骆青岑早就知道了香莲的身份,这是都是她们有意设计来套路她们的?
骆淑雅几步走上前想要将骆青岑拉开,可骆青岑却死命保护着香莲,甚至不惜出言祈求骆淑雅:“二姐姐,这件事里面一定有误会的,我自己写好的东西丢没丢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而且我的丫鬟又怎么会把我的事情随便告诉别人?”
她刻意将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香莲一眼。
香莲下意识愣了愣,摇着头刚要说话,骆青岑却突然在她手臂上使劲一掐,她当即便痛呼一声,到嘴的话也咽了下去,泪光盈盈地看着骆青岑。
骆淑雅十分确定骆青岑的书稿是丢了的,因为他派去偷书稿的人回来告诉她,偷到书稿后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骆青岑写的那些东西都给烧掉了。所以她看着骆青岑如此笃定的模样,这才想起回头去看杜雨初,希望杜雨初能够为她做主,把骆青岑关到祠堂里面去。
“娘亲,那些书稿里面……”
杜雨初很清楚她想要说什么,可这个时候
却是万万不能先露怯的,便抬手拦下了骆淑雅想要说的话,指着李嬷嬷已经在桌上摆好的笔墨纸砚说:“青岑,你可以开始了。”
骆青岑低低应了一声,朝香莲勾唇一笑,一反前态就这么轻易地放开了她,端坐桌前开始默书。
一口气完全写完一整本《女则》显然是不现实的,骆青岑默完一张纸便停了笔,任由李嬷嬷将墨迹未干的纸捧到了杜雨初面前。
骆青岑的字是罗姨娘一笔一划教出来的,小时候几乎没有一天不练的,十分好认。所以就算杜雨初很想从中作梗,却也不得不当众承认,她面前这些确实全都是骆青岑自己抄的。
即使如此,先前香莲偷偷托人告诉她,香荷和骆燕靖都在帮忙骆青岑抄写的事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至于骆淑雅所说,派人偷了骆青岑的书稿的事,看来也不像她听到的这么简单。
真是,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要这些人有何用!
杜雨初越想越气,锐利的目光死死钉在香莲身上:“香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青岑也笑着看过去,柔声说:“是啊香莲,虽然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做出出卖我的事情
,可是我的书稿明明就没有丢,为什么母亲和二姐姐都说是你告诉了她们,我的书稿丢了呢?欺骗主母可是重罪啊。”
香莲本就是跪在那里的,闻言更是彻底瘫软在地,看看杜雨初和骆淑雅似要撕了她的表情,再看看乔洛洛脸上的温柔笑容,一时竟分不清楚哪边更令她害怕。
可她知道,这已经是她唯一的选择机会了,而事到如今,摆在她面前的路却只剩下了一条。
不断使劲儿磕着头,香莲抽泣不止:“夫人,二小姐,奴婢从来都没有说过四小姐的书稿丢了,奴婢真的从来都没有说过啊。”
怜悯地看着她额头上的淤痕渐渐从一点变成一团,再由淡红变成青紫,到后面还慢慢渗出鲜血,骆青岑走上前制止了香莲继续磕头的举动,转回头对骆晁山和杜雨初说:“父亲,母亲,我相信我的丫鬟是不会乱说的,想来母亲和二姐姐应该是被小人骗了吧。那人真是太可恶了,母亲一定要抓住她!”
可她越是表现得无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杜雨初却越是怀疑这件事跟她有关,厉声喝问:“休得胡言,若不是你身边的人所说,我
们又怎么知道你的东西丢了。”
“对啊!”骆青岑恍然大悟,“若真的是我的东西丢了,除了我自己,就只有偷拿我东西的……哦,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的东西并没有丢过,别人说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