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云见到孩子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了,两个小家伙的精神头很足,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在看见她后,盛满了好奇。
“小不点儿,我是你们的阿娘啊!”
小家伙虽然还不知道“阿娘”两个字的意思,但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子,都有着本能想要亲近的冲动。
小女娃挥舞着拳头,似要去摸沈连云的脸颊,但立时边上的小男娃察觉到对方的动静,也不甘示弱地挥舞起拳头。
杨秋生端着鸡汤进屋的时候,就发现自家媳妇正倾身逗弄着两个孩子,眉梢眼角漾出了一抹暖意。
“阿云,喝汤了。”
沈连云抬起头,笑着冲他招手,“阿生,你过来。”
她偏着头,一会儿看看床上的孩子,一会儿又看看自己满脸笑意的夫君,“女儿长得像你更多些。”
“那儿子就自然像阿云你了。”
沈连云接过汤碗,不住点头,“我都喜欢。”
鸡汤很浓,是她熟悉又喜欢的口感,也只有这个男人可以这么精准地把握住她的喜好。
她将碗搁下后,边上的男人当即将脸凑了过来,一只手还不忘拿过她手里的空碗。
“看阿云喝得这么
开心,我也想喝了。”
沈连云本想说要喝自己去厨房盛啊,可她这话还没出口,对面的人已经覆上了她的唇。
惯会耍赖的夫君。
“真是好味道。”
沈连云红着脸,没好气地抬手扯了扯他的面皮,“你闺女和儿子还看着呢!”
忽然,她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哪个小家伙先出来啊?”
杨秋生看她挑眉的动作,嘴角上扬,“你猜?”
沈连云转头复又看向床上两个挥腾着手的小人儿,可无论是眉眼还是手脚,两个孩子都是一般的大小。
“我猜不到,不过我希望儿子先出来,这样以后可以保护妹妹。”
她美美地说完后就听见一声轻笑,立时叫她嘟起了嘴巴,“我猜错了?”
杨秋生俯身抱起自家的女儿递到了她的手里,“这个是姐姐。”
沈连云看着怀里张牙舞爪的孩子,也笑出了声,“那以后就可劲儿地欺负弟弟啊!”
仍躺在床上不知世事的儿子不知道,他家阿娘的偏心早在这一刻就种下了根。
杨秋生怕她逗弄孩子久了会累,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歇一会儿再玩儿。”
为着她夫君这个“玩”字,沈连云笑着扯住他的袖子,“
原来我费力生的两个孩子就是阿生你用来玩儿的。”
撒娇的赌气,却让杨秋生挂起满脸的认真,“阿云玩儿他们,我被他们玩儿。”
“哈哈哈哈,我的好夫君,你真是可爱坏了。”
她的笑声透过窗户,混杂着夏日的蝉鸣,叫整个沈家村都染上了喜气。
“听说了嘛,沈姑娘家生了对龙凤胎,那模样啊可人得紧。”
“我去瞧了,真是生得好,不知将来长大了是怎样的水灵。”
“沈姑娘心善,福气好,自从去年那虫灾解了,今年这后山的果树啊长势都好得不得了。”
“就是呀,这一切还是多亏了沈姑娘,所以她家两个孩子的贺礼,我可是下了血本的。”
看着自家桌面越堆越多的礼盒,沈连云觉得手里记录的本子都要写不下了。
“阿生啊,你同村民们说说,别在送了,两个孩子现在哪里用得了这么多东西。”
杨秋生又放下两个雕漆盒子,笑着抬步走到了她的边上,“盛情难却。”
不过说到这盛情,最盛的还是要数梁友致的手笔。
听说沈连云顺利生产,他不单遣人特特从京城送来上好的补品,连带着两个孩子身上的挂饰,所穿的衣
物,全都是皇室上好的绣娘所做。
自然连带着的贺词也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杨秋生回忆起当时读那封信件的时候,险些咬到了他的舌头。
“阿云,孩子的名字还没有定,我看你的意思。”
沈连云当即搁了笔,五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取名字这个事情她向来不怎么擅长,且怕一不小心会犯了忌讳。
“阿生,当真不用同阿爹、阿娘他们请示一下?”
她口中的二位自然指的是杨家二老,好歹是他们长子的孙子,怎么都该告知一声,是礼节也好正名分。
杨秋生上前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我媳妇儿费力生的孩子,这个权利自然要交给你。”
这样的理由叫沈连云笑出了声,“我记得我夫君的学识大有长进,不知阁下有什么高见啊?”
她话里是赤裸裸调笑的意味,却叫杨秋生听来很受用,“都是同奇闻居讲评书的老先生学的旁门左道,登不得大雅之堂,这样正儿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