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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这里之前,她特意让馥恒庒的小厮扮作普通客人,买了中上品的茶叶。那伙计大概是看对方不谙茶道,买的时候还抠抠搜搜的,以为是个贫寒之人,便愈发过分地糊弄,拿着陈年的最次等的茶叶,就混进去卖了。
经年累月,薛鸣佩不敢想象,李万成用这法子,低买高卖,让多少银子都进了自己的口袋。
李万成依然嘴硬,哭天抢地:“冤枉啊!表小姐,我自己就是烟摧玉茗的大管事,焉能不知道做生意信誉最重要的道理?把庄子铺子搞垮了,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于我有什么好处呢?
“您说的这种情况,那都是意外啊,一定是铺子里的小厮手脚不干净!竟然做出这种中饱私囊的事情!表小姐放心,今日之后,我一定好好细查,把烟摧玉茗里的这些蠹虫,全都揪出来!”
薛鸣佩旁观着他小丑一般的作态,站起来,慢慢走到他的面前。
“李管家,要抓蠹虫?你不就是那个最大的内害吗?”
李万成瞪起眼睛——
“广白!”薛鸣佩拿扇子指了指茶盏,“我请李掌柜喝茶,他却不肯赏脸,要不你来帮帮他?”
听到这个名字,李万成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眼睛这才转到了角落阴影里,一直抱着刀低头不语的人身上,双腿打起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