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没有人喊我呀?”苏梨惊愕。
要是早喊她,大家也不用白忙一夜。
“老四才刚走两日,你忙前忙后也累得不轻,家里这么多人一起找,不缺你一个。”田桂兰是故意没吵醒苏梨让她多休息的。
苏梨哑然,“可是,小宝和小语在我屋里呀。”
此话一出,面前两人唰地朝她看过去。
柴氏更是一下子站起来,神情激动,“你说什么,小宝和小语在你那?”
“对啊,昨夜他们两个跑来找我说爹娘吵架了,我就留他们在屋里睡一晚,反正夫君不在床也大能睡得开,没想到会给家里带来这么大困扰。”让他们以为两个孩子走丢了大动干戈。
苏梨有些内疚。
柴氏脸皮抽动,几乎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田桂兰也是一阵无言。
所以他们辛辛苦苦险些将整个杏花村翻过来找一遍的两个孩子,昨晚就安安静静在四房屋里睡得正香?
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田桂兰什么都不想追究了。
“总归无事就好,阿梨做得没错,老二媳妇儿,以后你这脾气多少也控制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次是两个孩子机灵知道不往外跑,下次还不知会遇上什么事。”
柴氏满脸枯槁,哭得脑门一阵阵发疼,没了精力去思考和计较,乖乖听训。
“娘说的是,儿媳记住了。”
在外面找孩子的秦家人陆陆续续回来,一个个无精打采哈欠连天。
厨房做饭的事儿就交给了苏梨。
早饭刚吃完,陈风晚从山上下来,在院中扬声喊:“夫人!四爷吩咐我去打的暖炉到了。”
“暖炉?什么暖炉?”
苏梨从厨房中出来,扯下旁边挂的布巾,擦擦手上水珠,过去瞧那从没见过的小炉子。
比木桶略大些,中间空心应该是放柴的地方,上面空空没有锅。
“这是四爷自己画的图,让泥瓦匠打出来的,今儿一大早我就去取了,上面是放锅壶的地方,中间烧柴,可以在屋里自己开个小灶,亦或是烧些热水,热得快还能让屋里暖和起来,不必来回往厨房跑,山上也有一个,昨儿晚上我娘已经用过,直呼好使呢。”
苏梨听了心动不已,围着那小炉子左看右看,欣喜道:“这样一来,冬日只要添上柴火把炉子烧起来,就不必在屋里另烧柴取暖了。”
陈风晚笑道:“是啊,不过这炉子还要放一个烟囱,这样烧出来的烟就会顺着烟囱飘出去,屋里半分烟都没有,省下烧柴开窗通风的功夫。”
苏梨不知道烟囱怎么弄,陈风晚也说不清,因为山上的烟囱是他爹弄的,他爹跟着去芜州了。
“那就先在屋里放着,等夫君回来再装烟囱。”
天还不是很冷,也没到烧柴取暖的时候,这几日她总等得起。
让她没想到的是,再一觉醒来,天忽然迎来寒潮,降温了。
苏梨半夜睡着就有些冷,在薄被里把自己团成虾米球,蜷缩着都不够。
招财也冷,喵喵喵直往她被子里钻。
苏梨抱住招财,胡乱摸了摸它的毛,“招财乖,可能是窗子没关,我去关上。”
她打着哈欠下床点上灯,发现窗子关得好好的,冷风透过窗子缝隙钻进来,凉意透骨。
苏梨把窗子打开一条缝,震惊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竟是下雪了!
鹅毛般大的雪花从天上纷飞而落,不知从何时起下的,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衬得夜色都没有那么黑浓,反而透着深蓝的白芒。
风将窗子缝隙吹大。
雀鸟低空飞过,几片雪花从窗外飘进来,吹在苏梨脸上,融化成雪水。
不等她作何反应,掌心锦鲤印记倏地灼热起来。
苏梨低头看掌心,泛着流光发红的印记,比染了色彩的画还要精致,神圣又不似凡物,映入眼底,胜过桌上闪烁的璀璨灯烛。
她闭上眼睛,聚宝盆中也是这样一片黑夜雪景,场地无比熟悉,正是她方才推开窗看见的秦家大院。
雪越落越多,院里水缸结了冰,厨房窗户被吹开,呼啦啦像一个黑洞,正屋房顶的积雪厚厚一层还在不断加高,看的苏梨心惊胆战。
她捂住狂跳的心口,仿佛有了预感。
秦家的房屋是土坯房,屋顶全是茅草,这么大的雪,若是堆积起来不加以清理,足以压垮屋顶。
像是证明她说的话,刚这么想完,倒影里正屋屋顶再也受不住这么厚的积雪压迫。
咯吱一声,房梁断裂,整个屋顶轰然而塌。
房子被积雪压塌了!
苏梨骤然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