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问我出生至今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那必须是大二那年被美色所惑结识了孤爪研磨,大学还没毕业就被骗去给学弟没日没夜的打工。孤爪董事长只管脑子一拍说这个游戏我要这样这样这样,碰到这个掉落boss应该来一招炫酷的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踢,完全不在乎后台机房会不会爆炸和我这个打代码写程序得掉多少把头发。
但如果你要问我至今最庆幸的一件事是什么,那也是认识了孤爪研磨。
熬过前几年后我手握核心技术出任CTO,从长辈们口中“不务正业的玩电脑的”变成了上市公司年轻有为的技术总监,别人看到也会给面子称一声“绪总”,总归是对得起我逝去的那些秀发,就算下半辈子安心当咸鱼也可以了。
我看着面前这张门票,不解地问:“研磨,这是什么?”
“阿遥看不懂字吗?哦,好像拿反了。”我们Bouncing Ball的董事长,我名义上顶头上司孤爪研磨这么说着把票掉了个方向递过来。
不是,倒着看我也能知道这是排球比赛的门票,但为什么给我啊,在下一个靠技术和脑子吃饭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像会对这个感兴趣的人吧。
“因为我有事去不了。”
我自动补全他的下半句——所以给你不要浪费。
我听研磨说过他高中打过排球,而且好像还不错的样子,能从全国那么多所学校里拿到全国大赛的入场券可不是普通实力加些运气就可以做到的。大概是因为高中那段时光太值得回忆,研磨就算现在已经不打排球还是会留心关注。
公司稍有起步刚步入正轨后研磨便急哄哄地跑去巴西赞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球手打沙排比赛,我记得是叫……日向翔阳?听名字是个日本人,而且年龄似乎也相仿,我怀疑是研磨高中一起打过球的旧友,便实在不好意思拦他。只能稍稍勒紧裤腰带把公司的一个月员工午餐改成咸榨菜配白粥来支持一下老板追星的亚子。
球队能不能打比赛跟有没有赞助关系甚大,而赞助有没有回本又跟球队的人气和实力紧密相连,我当时怕老板把整个公司都败进去了还特地查过这几年他一直情有独钟的国内两支球队——AD和BJ,都是拥有人气选手的实力队伍。
孤爪老板很任性,他不毒唯一只队伍,于是赞助期满后可以AD和BJ轮着来。
不过两支队伍的粉丝群体庞大,消费能力也强,看到赞助后广告的效果拉满,粉丝也没有因为老板这种“墙头草”的行为寄刀片,我后来也就不再关心了。
明明是搞技术的还要操心着广告运营和老板的人身安全,我当然申请了双份工资补贴,可惜被冷酷无情的老板打回来了。
我看着手中这张属于赞助商的尊贵VVVIP门票,在研磨“这张票的位置如果要买的话好贵的”的暗示下,小心思蠢蠢欲动。
“赞助商坐席的票是不能卖的。”
“啊……”真遗憾。
“黑尾呢?”老板的朋友不多,但他这个经常容易见到的竹马我还是认识的。
所以我现在坐在场馆的至尊VIP坐席上,隔壁坐着黑尾铁朗。
果然就不该对无良老板期待太多,他肯定是给过自家竹马还有剩才会想到我的。
一般的最佳观影席其实不会太靠前,但可能是考虑到赞助商老板以前是打过排球的跟场上一些队员认识等之类的情况,我们的位置十分前排。
“绪方看得懂排球吗?”黑尾这个人尾音习惯上扬,普普通通一句话都像在调/情。
“看还是可以看懂的。”我高中就读的学校井闼山可是IH冠军种子选手,每每决赛加油时教导主任为了增强气势把能拉去的人都拉去了,像我这种归宅部在老师眼里约等于“我超有空”,根本不可能逃的掉。我记得当时我们学校也有一个超级新星,低了我一届,现在也入了职业圈,在我们公司赞助过的BJ当攻手,虽然没有交集没有说过话,但由于某种原因,我对这个人印象倒还蛮深的。
今天的赛事是AD主场。
说来惭愧,我们赞助了这支队伍这么久,我还未曾亲眼看过他们的比赛。
都说物以稀为贵。在一米八也算小矮子的排球职业圈里,那个脑袋是白色的加上队服也是白色的一米七出头的男生就显得格外扎眼。
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一定很强。
第二反应是,他为什么不去打羽毛球,他真的好像修炼成精的小羽毛球哦。
黑尾循着我的视线看去,主动为我介绍,“那是AD的星海光来,边攻手,球场上的小巨人。”
之前看过座位安排表,记得后排的座位是今天跟AD比赛的那支队伍的赞助商,不过看年纪就知道我后排的这俩姑娘绝对是和我一样“被赠票”来的。
她跟友人惊叹道,“那么矮也可以打排球吗?”
我本来是不想管闲事的,但她们话题越来越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