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泽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双手手指交叠在一起。
用极为慵懒的口吻对她说道：“结婚五年，你哥从我这儿拿走的钱。”
从结婚的彩礼聘礼，到洛嘉元每一次从他这里拿走了多少钱，他给过洛嘉元多少生活费，仅凭记忆就能全部写下来，最后还很贴心地加了一个总数给洛薇。
洛薇颤抖着手指去数这串天文数字究竟是多少位。
123456789……
好家伙，四点八几个小目标。
洛薇瞠目结舌。
“按照我国现行法律，婚后一年女方可以不用退还彩礼和聘礼。”
说着他就用笔直接勾掉了四个小目标后面的所有数字。
“夫妻一场，给你打个折。”
洛薇嘴角忍不住抽搐，“这么多？”
“没有用于夫妻共同生活的这些开销，离婚的话，我就没有义务跟你共同承担了。”
这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秦风泽的确没有义务承担洛嘉元在外面的赌债。
“所以洛薇，要离婚可以，先还钱。”
洛薇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好想特有骨气地跟秦风泽说，她会还钱的！
但是看到九位数的债务，讲真的，哪个打工人看了不是心惊胆战？
这笔钱，就算把她整个人拆零卖了都不可能还得上。
在金钱面前，洛薇穷得低下了头，“秦总，我……我现在没有钱。”
“那离婚就免谈。”
秦风泽正准备离开。
洛薇忽然心一横，提高了嗓门在他后背大声问：“如果我能还上那些钱，你是不是就可以同意跟我离婚了？”
秦风泽背对着她，洛薇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她可以想见，秦风泽应该觉得她的话很可笑吧？
那不是四千、四万，而是四个亿。
“可以，”秦风泽回应得云淡风轻，态度甚至有些不屑，“只要你能做到。”
这只是他拒绝洛薇提出离婚的一种手段而已。
因为他根本不相信洛薇有能力赚到四个小目标。
秦风泽自认为自己不爱洛薇，但是秦家需要有洛薇这个调和剂，来缓和他跟母亲还有妹妹的关系。
所以，洛薇对他来说并不是毫无价值。
在秦风泽离开之前，不忘提醒洛薇，“你在这里打扰妈太久了。”
这是让她回青林别墅去住的意思吗？
就算不愿意，但是洛薇现在还没办法跟秦风泽解除婚姻关系，所以以前的家，还是要回去的。
“我明天跟妈道个别就回家。”
秦风泽点头，“我过来接你。”
说完后便离开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秦风泽走后，秦晴便急匆匆跑去找洛薇。
她一脸期待又焦急的样子，“怎么样了？我哥签字了没？他分给你多少钱？你对数额满意么？”
秦晴一进来就甩出来一长串的问题。
洛薇却只回了一句，“没离成。”
“啊！”秦晴都惊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啊？”
鲫鱼精都借肚逼宫来了，洛薇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离婚，这对秦风泽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他怎么会拒绝？
洛薇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桌上秦风泽留下的账单。
秦晴看一眼就明白了，“他让你还钱？”
洛薇点头，“还完了才同意跟我离。”
秦晴本来想很硬气地跟洛薇说，我帮你还。
但是数了一下那串数字之后，她发现自己的钱包也支撑不起她这份硬气。
“那要不我去找妈借？”秦晴若有所思。
洛薇都忍不住笑她，“我跟你哥本就是妈撮合的。”
“那去找慕南哥，他知道这笔钱的用处，肯定马上就能拿出来的。”
洛薇却摆手示意她不能这么做。
“秦晴，再阔气的豪门，四个亿都不是小数目。我跟瞿医生才认识多久，怎么好开口问人家借那么多钱？而且我一个连工作和固定收入都没有的人，目前是没有偿还能力的，要是瞿家的人知道我借走那么多钱，肯定会爆发家庭内部矛盾。”
秦晴听后觉得也有道理，但是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丧极了。
“薇薇，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前秦风泽跟纪羽芙的关系就算存在，但至少外面那个女人还不敢到秦家登堂入室，算是给洛薇留了一份体面。
但是现在，连最后这份体面都没了。
“薇薇，你跟我哥的关系都成这样了，又离不成，难道你们还要继续做夫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