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半张是张记,另外半张就是和张记有关的事。
张记一年至少拜访一次,不是次次回国都会拜访。
张记尊重史殊,每次回国都会拜访史殊。
看到半张底牌,谭峰顺着万辉话茬说下去。
“张记偶尔过来拜访我,你知道张记是你师弟,看来是找他有事。”
“我了解他也做进出口贸易,好像和中亚那边关系亲密,你们招商局要加大和中亚地区的国家合作?”
摇摇头,万辉将张记和王锴的恩怨说一遍。
客观表达事实,不添油加醋偏袒一方。
对于谭峰这样的人,想要欺骗他是欺骗不了,客观事实就是最重要的。
了解客观事实,如何去做也就有了心理答案,也清楚知道底线在哪个位置。
“王勋求到我门上,我不能视而不见,假装不知道。”
“了解到张记也是老师的学生,是我的师弟,我想请老师出面坐局,请师弟坐一坐,”
商业竞争不择手段,王锴和张记过招,一招毙命。
第一次清晰了解张记的手段,谭峰不认为张记会给他面子。
海盗和武装,总价3个亿,两个问题棘手,不是老师面子能解决的事。
第一次和谈中,王锴毫不掩饰的轻视,张记也是少年,不会忍下这口恶气。
失去最后和谈机会,再次坐在一起,和解的机会不大。
看向万辉,万辉没说王勋给他的承诺,想来承诺关系到万辉晋升。
为官一任,不能造福一方,也要前进一步。
万辉的请求不好答应,谭峰目光扫过建盏,慢悠悠问道。“万辉,要说老师之名,我也是占了职位的便宜,没有对你传业授道。”
“对你传业授道的是明峰,你有没有去拜访明峰?”
话题直转弯,直接转到田明峰,万辉不明白谭峰的意思。
田明峰是他研究生老师,是他的授业老师。
毕业以后,也就是工作前几年拜访田明峰,后来就没有再去拜访。
田明峰仕途受阻,当了一辈子老师,给不了他太多仕途上的帮助。
谭峰话题转向田明峰,是指责他不拜访老师,还是意有所指。
“拜访田老师几次,今年还没有过去探望。”
谭峰说道。“尊师重道,你应该去拜访明峰,没有他对你的辛辛教导,没有你今天的成就。”
“你们是在天上展翅高飞的雄鹰,我们呢,是暮年回忆里的旧人。”
“张记的性格鲜明,圆滑而有余度,不是逼死人的人。”
“王锴是二代,有二代们的才气,也有二代们的骄傲,输在张记手中不甘心,轻视是正常的。”
“被人拿捏住命门还不低头认输,这就是蠢材,守成难,创业更难。”
“商业竞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黄浦江的江水流淌千年,卷走多少不甘心的尸体。”
“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万辉,你要去探望你的老师。”
最后一句话指向田明峰,万辉不懂,还是决定按照谭峰的指向去做。
他就在财大家属区,到田明峰家里几分钟路程。
多年不进门,进了家门还是学生。
脸面这东西最没用,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要维护,尤其是在长辈面前。
张记是新闻学专业,想着用学校校长压一压张记,谭峰不愿意,他也无法逼迫。
没有能够交换的利益,感情是他唯一的底牌。
感情牌换来一句话,万辉说道。“老师教训的事,一会我就去探望田老师。”
“听说田老师很受年轻学生喜欢,我们的田老师又回来,真是不容易啊。”
“心结易结不宜解,田老师能够解开心结,做学生的替他开心。”
谭峰感慨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到盖棺定论,谁知道前面是福还是祸。”
“他能解开心结是好事,蹉跎了那么多年,也是难为他了。”
说到田明峰,谭峰心中感慨不已。
错过那么多年,浪费那么多年,弥补不回来的宝贵时间。
最后能够破开心结,也是一件好事,后半生能够不背负心事活着。
“不要在我这里坐着了,趁着天还没黑,去明峰家里坐一坐。”
“他这个时候刚好在家,不要错过这个恰好的时间。”
万辉起身说道。“老师,我现在过去拜访田老师,有时间再过来拜访你。”
叫住万辉,谭峰说道。“不为人解难,不收礼物,这是规矩。”
“建盏拿回去吧,不然我不安心。”
万辉想了想,没有推脱,将建盏放回礼品盒,拎着礼品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