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茶,似乎没有看到站在亭子里的运动员,亭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运动服屏息静心,等待着老者训话。
老者迟迟没有训话,运动员不知道老者在想什么,又打算怎么收拾他。
违背老者医院去找张记,虽然事情和张记没有关系,但是他插手涉足,这件事就和张记有关系。
总要有人为虎子的死负责,陈大金死有余辜,史大军鞭长莫及,张记在他身边,他不能不去出气。
动了杀机的心,再也不能忍受仇人在眼前,而他无动于衷。
唐装老者多次提醒他,事情已经过去,不需要在追究当时的对错。
事情本无对错,但他的心里过不去,虎子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最早跟着他的人,怎么能够轻飘飘死了。
水缸里按下的葫芦,早晚会有一天飘起来。
他的复仇之心就是按下去的葫芦,压力和浮力已经到了最大,不飘起来就会寝食难安。
“坐吧。”
运动服扭着头,不去看唐装老者,依旧站着。
看着执拗的运动服,老者叹气道。“海子,昨日种种昨日死,今日种种今日生。以前的事早已过去,不要活在过去。”
“虎子干的是什么生意?高利贷、逼良为娼、还贩卖器官,这是天杀的罪过,怎么可能不出事。”
“再说一句你不开心的话,我早就让虎子断了不干净的生意,好好打理酒吧,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赚钱。”
“你们不听我的话,非要和华丰做这些事,想要绑住华丰。”
“结果呢?我很早以前就告诉你会出事,一定会有亡命之徒反噬,不是陈大金,就是李大金、王大金。”
“虎子被快速执行死刑,缓刑的余地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你忍不住动手,留下线索,线索就会顺藤摸瓜的摸过来,一直摸到你我身上。”
海子冷哼一声,不满道。“事情已经做了,就是没有杀掉他而已,但是他看到我的脸,不知道会不会报警。”
“只要他报警,我就进入地下,也有了杀他的理由。”
“华丰要是再敢如此对待我,我会让他知道狗也会咬人的。”
“老大,要不是你拦着,虎子走的那天,我就会让华丰跟着虎子一起走。”
“我不管他什么身份,也不管他是谁的儿子,他已经得罪我,早晚要让他付出代价,为虎子报仇。”
唐装老者一怒,抓起茶杯摔在地上,厉声道。“你来当老大,我以后听你的。”
看着老大凶狠的眼神,海子心里一寒,但他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虎子是跟着他长大的兄弟,怎么能看着虎子被人设计作死。
当初所有和虎子有关系的人都要死,他们不死,虎子在地下就没有人伺候,这是海子忍受不了的。
看着油盐不进的海子,唐装老者无奈道。“你迈出第一步,我们就不可能收回这一步。”
“知道你的人很少,你又是黑户,调查不到你的信息,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待着,哪里也不要去。”
“华丰想要撇清楚关系,哪有那么好的事,拿了钱还想要自己干净。”
“这件事我们不出手,让华丰知道史大军、张记,他自会去找他们麻烦,将威胁到他的人清理干净。”
海子眺望远处夜色灯光,想着华丰的为人,他一定不会让他干净的羽毛落上一点灰尘。
有华丰出面,史大军、张记都跑不掉,很快就会沦陷到无穷无尽的麻烦中。
不能亲自杀掉史大军、张记是遗憾,但是看着他们慢慢的深陷沼泽,挣扎的死去,也是一种享受。
“华丰不是傻子,要让他相信,要给他一些证据。”
唐装老者笑了笑,说道。“不需要任何证据,仅仅是一句话的疑心,就会让他寝食难安。”
“爱好羽毛的人,不会让他的羽毛落上灰尘,他会慢慢陷入到自我怀疑中。”
“想要走出自我怀疑,只有一个安心的办法。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也只会走这一条路。”
海子没有说话,他闭着眼睛,虎子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虎子的老婆带着孩子离开魔都,躲到南方的小县城里。
远远看孩子一眼,海子没有打搅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在小县城里安心的活着。
他们这种人是不可能有好报的,能够走出这座城市,算是他们的幸运。
深深呼一口气,海子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