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龚半山很不喜欢龚坤,在龚坤十八岁的时候就将他打发到仰光,全力培养龚岙。
作为龚家两个不受待见的人,龚泉和龚坤有惺惺相惜之感。
他们是一个仰光,没事不回国;一个是在国内,没事不离开深圳。
想着龚坤的问题,龚泉反问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能一直待在仰光?”
“家里才是大本营,你来开家里太久,久到很多人只知道你的名字,而不知道你这个人。”
“这种状态持续下去,你以后怎么接手家业,在仰光开分店吗?”
无奈一笑,龚坤不着眼看一眼龚泉。
这是他们能讨论的话,场所还是在龚家,在龚半山的别墅里。
没有接龚泉的话,龚坤拍了拍龚泉后背,笑了笑。
他知道他在龚半山心中的位置,龚半山要是有三长两短,分家产也分不到多少。
为了争夺家业,在走司法程序起诉,丢脸的还是他们这些不孝子孙。
至于接手家业这件事,龚坤想过很多次,但他明确知道,家业轮不到他来接手。
龚岙的可能性大一些,龚林也有可能,他也有可能,唯独龚泉没有可能。
“龚泉,长房嫡子有是接手家业的最好人选,但那是以前,不是现在,现在的观念已经变了。”
“以龚岙被喜爱的程度,他才是第一接手家业的人选,轮不到我的。”
“就算不是龚岙,还有龚林,他也合合适的人选。”
“爷爷喜爱的人才有资格接手家业,你我这种不被喜欢的人,没有资格接手家业。”
丢掉烟屁股,对着远方呼一口气。
龚泉转身靠着栏杆,看着不远处的客厅。
客厅里有很多人,每个人各怀鬼胎,没有好心。
逐利的心是一样的,只是没有道德约束,也没有稳定的位置。
“长房嫡子接手家业是规矩,在我们脚下这座城里,也遵循着这一规矩。”
“要是我们家不遵守这个规矩,更是飘离规矩之外,这对你对我都不是好事情。”
“在外人看来,一旦发生不是长房嫡子继承家业,这个家族迟早要败落。”
“现在已经游离在集体之外,要是在失败了,代价可想而知。”
“规矩就是规矩,要是没有了规矩,这个家是不是破不知道,肯定是难以在其他家面前抬起头。”
“以现在的环境来看,想要做一番大事证明自己的能力,无疑是痴人说梦。”
“你若是真的不能继承家业,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在龚家待着。你知道我的境遇,我也没有特别要求,在失去抬头的资格,哪还有什么意思?”
无奈叹气,龚坤满脸愁绪一瞬间消失,换上没有表情的脸。
他何尝不知道龚泉说的那些话,但他作为孙子,在爷爷在的情况下不能抢夺家产。
龚半山有三长两短,有遗书压着,他也无法完全继承家业。
名不正,言不顺,不是正统得到的,也无法在同辈之中抬头做人。
龚半山想不到这些,他能够想到这些,可是他不在乎,不在乎龚家的第三代如何继承家业。
或许龚半山在乎,只是不在乎名声而已,已经将家业分配完毕。
他要是不是第一合法继承人,那也没有意思待在龚家,维持风雨飘摇的家。
以他在仰光经营多年的布局,完全可以脱离龚家自立门户。
龚家的货源渠道不是全部在他手上,但他掌握货源渠道,能够对翡翠商说上话。
可是他是龚家的长房嫡子,是最不想看龚家四分五裂的人。
要是真的到了最后地步,似乎也没有选择。
再次拍拍清泉肩膀,龚坤宽慰道。“不要想太多,事情总是会往好的一面发展。”
“你我这么年轻,爷爷的身体也很好,不会出现你想的那么坏的状况。”
“回去客厅,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一直躲着。”
对着清泉一笑,龚坤走向客厅。
叹一口气,龚泉对龚坤的乐观很怀疑,他是真的如此想,还是只是宽慰他的话。
龚坤真的如此想,那就是太天真。
真是宽慰他的话,不是真心话,那就有意思。
可是,他的路在哪里,还是没有明确的方向。
分家业要不会分到多少,最多也就是给一点钱打发掉。
看着客厅,龚泉心中暗暗决定,他要为他自己谋一条路。